燕玖没想到,篱悠要带她来的地方是洛傅叶的百草园。
一直以来,她学着洛傅叶的样子,走到哪儿长居都会将随身携带的草药种子种上,学着他的样子生活,可是到了最后,她差点就要忘记他了。
幸亏篱悠又将她带了回来。
这座荒废的院子,只有这片百草园最为茂盛,比杂草要茂盛得多。
她提起又长又麻烦的凤袍,蹲下采了一株草药,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还是草药的味道让人最是安心。
她说:“怎么会忽然想到要带我来这?”
篱悠将权杖一收,走到她旁边,说:“你高高在上的样子,高贵又傲慢,我很不喜欢。这样我会觉得自己离你很远。我喜欢站在能与你平视的地方。然后我就想起来,也许带你来这是对的。”
燕玖笑道:“篱悠,人心是会变的。”
篱悠说:“我知道,我经历了上百年的人心叵测,对这种东西了如指掌。我虽然很希望你永远保持着当初遇见你的那股灵动之气,但我亦想看到,反叛的你是什么样子,毕竟,不相杀的人生真是了无生趣。”
燕玖又笑道:“我盼望那天不会到来。”
篱悠说:“那咱们就走着瞧吧!我的人生很长,总能等到你来巴巴求我的那一天。”
燕玖苦笑,道:“你说你经历了上百年的人心叵测……虽说你没有撒谎的必要,但这玩笑确实有点大,至少,你可以改改你的容貌。”
这张像是从黑暗的地狱里生长出来的最妖艳的容貌,怎么看都像是二十来岁的小生。
篱悠戏谑:“我亦可以让你变得跟我一样,想试试吗?”
燕玖赶紧道:“免了!免了免了!”
篱悠的自信让她不敢打赌,闻人潋曾说,眼神是你决胜的关键,篱悠的眼神似乎一直都是毋庸置疑的。
深夜时分,燕玖和班溪分开后要回宫时,看到禹王府上的灯笼还亮着,便走过去看了一会儿,因为这盏灯笼的样子算不上独特,但是上面的画却很好看,一般人画不出这样的韵味。她刚想撩开裙子跳上屋檐摘那只灯笼。
按理说,禹王这么有钱,丢了一只灯笼他应该不会计较的吧?
可门忽然嘎吱一声开了,吓了燕玖一跳,她扭头一看,正看到了禹王。
显然,这个点忽然这个样子出现在禹王府门前,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禹王也是惊讶的,她看起来,像是个穿着华服的小偷。
这个点出现在这里,加上她之前对禹王那个死心塌地的传闻,好像真的有点惹人非议。燕玖赶紧放下了手中提起的裙摆,干笑了两声,道:“如果我说我是来撩那只灯笼的,你信吗?”
“进来吧!外面风大。”禹王将门开得更大一些,等到她进来,关上了门。
燕玖走在前面,说:“我真的是为了门口那只灯笼来的,能送我吗?”
禹王说:“挂上去的灯笼便不能再送人了你不知道?”
燕玖有点可惜:“还真的不知道。”
禹王说:“当真喜欢的话,我再给你画一个,改天送到你宫里。”
燕玖惊喜状回头:“你说,那些灯笼是你画的?”自己府门的灯笼是自己画的,这要是放在一般百姓家倒不觉得稀奇,可是他是个王爷……这就难能可贵了。
她的样子逗笑了禹王,他抿嘴温柔一笑,这种情景显得有些不真实,点了点头。
燕玖说:“那能现在就给我画吗?我等会就要带回去了!我去看看婉姐姐,这个空隙能画好吗?”
禹王点头,招手换来了下人,道:“带皇后娘娘去王妃屋里。”
那小侍女先是惊叹,半天没反应过来,怯怯地将她带去了后院。
拐了两条小道,终于到达后殿,小侍女轻轻扣门,对着里面道:“王妃,皇后娘娘来了。”
这个点?
周婉还在迟疑的时候,看到燕玖顺着灯光缓缓走进来,照出了她的轮廓,她才相信,多日不见,周婉脸色十分不佳。
燕玖走到她跟前,道:“给你把把脉好吗?”
周婉寻了个位子坐下,然后将自己的手腕递给了她,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燕玖说:“办事。”
周婉说:“这一身的酒味,办的什么事?”
燕玖苦笑:“什么都瞒不过婉姐姐……心中无限苦楚,忧愁幽思,难以忘怀,剪不断,也理不乱啊!”
周婉说:“看来你这皇后并不好当。”
燕玖说:“不过,禹王画的灯笼倒是不错,我说我是被门口的灯笼吸引过来的你信吗?”
周婉终于开怀一笑,道:“信。”
燕玖心中有一结尚无法解开,其实她不由自主地踱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这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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