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走遍了五国无人肯用他的方案,最后他气绝而走,隐居山中。玖儿怕是去找他了。”
官姝实在是对他的判断能力惊讶。
头顶一片晴朗,月亮高高悬挂,闻人潋对着月亮而立,身子很清冷,说:“目光长远,是该夸,却老是忘记身边的蝼蚁,蝼蚁虽小却能溃堤,最终还是得我这个师父替你清理啊……”
远在他乡的燕玖在马车里打盹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喷嚏,喷了篱悠一脸,篱悠决定不再跟她在同一辆马车里,一个人坐在了马车顶上休养生息。
这下,马车里就只剩下燕玖和赵钰两个人。
赵钰这个人,明明自己有钱,却不肯掏钱自己买匹马什么的,非得跟她挤,几天下来,她睡觉的糗态也被欣赏个遍,干脆没那么作了,能打喷嚏的时候就绝不打哈欠。
她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睡觉,刚好挨在了赵钰身上躺着,赵钰嫌弃得一把将她推开,谁知她一个没坐稳,直接撞在了车里的角落里,就在赵钰后悔自己不该下手这么重的时候,她揉着额头上的包行了,一脸蒙蔽,说:
“我刚刚梦到自己被人捆住了,全身上下动弹不得,想起来只有头可以动,然后我就一脑袋撞过去了,这种感觉跟真的一样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庄周做梦变成蝴蝶还要写成一个典故了。”
赵钰看着她,决定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将她拉过来揉了揉她的额头,看见她一脸感恩戴德的样子,他自己差点就要笑出来了。
她摸着额头问:“篱悠去哪了?”
赵钰指着头顶。
燕玖走了出去,看了一眼马车顶,说:“他不在啊,天啊,不会掉哪里去了吧?”
赵钰说:“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也该自理了,可能他忽然想通了就走了吧!”
“卧槽这什么鬼……”话还没说完,马车忽然被什么拌了一下,燕玖差点摔下马车去,好在赵钰反应快,将她拉了回来,但是燕玖的表情很难看,说:
“赵钰,我们俩的革命情谊真的……你说,能在一起遇上两回山贼,买个彩票都能发财了。”
“彩票?”她又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其实这句话重要的词眼是“山贼”,赵钰皱着眉头揭开帘子走出去,马已经被遏住,周围少说也有三四十个凶神恶煞的人将他们围住了,连只鸟也飞不出去。
他之所以头疼,是因为他认得这些人的衣服,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一个显眼的火图腾,朱雀门要杀的人没有杀不掉的,他悠悠地回头问了一句:
“燕玖,如果我隐身跑去搬救兵,你会恨我吗?”
“你敢?”
林子里起了重重的雾,将所有的路的封堵,燕玖紧紧捏着手中的剑,却忽然觉得自己什么力气也使不出来,本能觉得这个雾十分不正常。
这么好的月亮,怎么会有雾?难怪篱悠会被引开了,原来是他来了。
燕玖将手中的剑一扔,说:“出来。”
容说从树林里幽幽地走了出来,像是在散步,对这月亮尤其喜爱,就在三十几双眼睛像看着一只制杖一样又一声不吭地看了他许久,他才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走到燕玖面前,笑道:
“哎呀,好巧啊,赏个月都能遇见你,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此刻燕玖真的想把一张凳子往他头上敲,看他脑袋里装的是不是稻草。她无语地看着他,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被人瞪了许久,他终于演不下去了,说:“小燕啊小燕,你曾说我一直都是小白,可你如今看着我的样子,像是在看容说。”
燕玖说:“小白不就是容说,容说不就是小白?这有何区别?”
容说道:“哎,我逼不得已呢!这次有人花了一大笔钱买你的命,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数目呢!”
燕玖问:“用你应允我的一个条件,换那个人的名字,从此我们两清,我也不会再要你帮我做任何事了。”
容说吹了一口冷气,说:“真是薄情。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我立下了这个规矩,总不能亲自破坏吧?现下可有三十个人眼睁睁看着我呢!要破坏也行,只不过要了这三十个人的命呢!”
三十个提着剑的黑衣人感觉身后凉凉的。
容说又换了另一种惊喜的方式,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呀,这个人跟上次买你命的人是同一个呢!”
燕玖觉得头很疼。
身边挨着赵钰依旧很警觉,尽管如此,她还是知道他们今天是逃不出去的,因为他是容说,他来了,那就没有任何可能。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容说,我们赌一把。”
容说来了兴致,说:“赌什么?赌你的国库吗?还是赌你那个庞大的工程?”
想得真够大的!燕玖说:“赌命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