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的。
正说着,阿长便将衣服送了上来,趁着闻人潋没工夫理她,燕玖就过去换上了。
这衣服很难穿,燕玖也就穿了里衣,阿长笑着替她将一些零件给拼上去了,穿对了以后发现这身衣服还真是清凉,袖子也就到胳膊肘的地方,手腕的地方会绑一些护腕免得干农活的时候伤着。就连裤子也是七分,燕玖已经很久没有穿七分裤了,料子又软,出来一跳,她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
所以说,中原的衣服真是又好看又长,完全掩盖了她身为一个十八岁少女的灵动之气。
燕玖跳到了闻人潋面前晃了晃,道:“怎么样?”
闻人潋也就抬眼看了一眼,又继续沉迷在他那幅画里,说:“仿佛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就是……”
闻人潋本来不想说的,这事本来就可说可不说,但是被燕玖烦得不行,最后他无奈地唤来了阿长,吩咐道:“去给她买几匹用来束胸的布。”
燕玖嫩脸一红,捂着自己的胸跑掉了。
不知道怎么的就磨磨唧唧的到了中午,阿乔让客栈伙计将饭菜端了上来,发现只有闻人潋一个人,将饭菜摆好之后,他问:
“公子,玖姑娘呢?”
闻人潋这也才想起来,好像有一会儿没见到人了,他说:“可能在屋里,你去喊喊。”
没一会儿,燕玖就来了,蹦蹦跳跳的真像一只猴子,活泼可爱得很,可是……她为什么要给自己贴上胡子?闻人潋哭笑不得,趁着她凑过来的空隙把她的胡子给撕掉了。
真是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
燕玖拿过碗筷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子上,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穿上这身衣服就很想动,这套衣服有毒吧?这可能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这样我才能更像一个男人。”
闻人潋很想告诉她其实这个世上很多男人不像薛明靖这么跳,她到底哪里来的错觉?他说:“南疆的男人可不像你这么白,回头你到外面晒几天,将肤色晒出小麦色,就差不多了。”
见闻人潋迟迟不过来吃饭,还在琢磨他的画,都画了一个早上了,燕玖只好放下碗筷走过去,不免得一愣。有人说,画一个人的脸即便是五官再像,也不一定能画出一个人的神色。可是闻人潋的画里,只一个背影,看着脚下的万里河山,巍巍山水和城池很壮观,都会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也不知道是落寞还是豪情万里。即使没有脸,燕玖也知道那个白衣就是他闻人潋。
而画中的闻人潋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同他一起看万里河山。
燕玖指着画上的女子,问:“这是……师母?”
闻人潋说:“这是你。”
虽然燕玖已经猜出了大半,但他亲口说出来,燕玖觉得有点不真实,却也还觉得窃喜,因为如果那个画上的女子是别人,她可能并不高兴。
能同他并肩看万里河山,这是他心中所想?
燕玖按捺住心中所有想说的话,默默道了一句:“那……画好了吗?”
闻人潋说:“还有题字,玖儿,你想要什么题字?”
燕玖说:“闻人潋赠燕玖?”
闻人潋忽然很不高兴,他教出来的徒弟,身为一代女帝,竟然就这般没有文采,空有一身幽默感。燕玖也终于收起了自己的幽默感,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闻人潋落下最后一个字,待墨迹吹干,便拿出一个印章,印上了自己的名字。将字画递给了阿乔,说:
“我叫人做成扇子就给你。”
燕玖点头,说:“你不觉得那首诗跟你的画很不配吗?”
闻人潋说:“有什么不配的?画中二人,万里河山是我,千里共婵娟是你。很配。”
燕玖一愣。
她示意闻人潋转身,居高临下而望,一辆马车缓缓走近,燕玖记得很清楚这辆马车的主人,因为他曾经就远远的坐在那辆马车里,用阵法逼退了那些想要抓她的人,就连一向胆大妄为专注搞事的容说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祭司娿拉努。
马车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燕玖回头看到闻人潋的眉头都不由得皱紧了,可没一会儿便又舒展开来,笑道:
“鱼儿上钩了,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