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太后说:“哀家可是跟折寒打过招呼了!这些婆子应当是他亲自挑选的。”
班溪抬头看了一眼帘子外面站着的一排宫女模样的婆子,忽然觉得有点不适应。看了一眼便让人离开了。
晚一些用餐的时候,赵昊煦过来了。
他每天都很准时,还带着她的补汤,她苦着一张脸看着他坐在她旁边,说:“我现在挺害怕你来的。”
赵昊煦也苦笑,道:“当真这么不想吃?”
班溪点头。
赵昊煦低下身子将手探在她的肚子上,一脸幸福的宠溺,说:“孩儿可听到?你娘亲要饿你。”
班溪无奈,只好从宫女手中接过补汤喝了起来,赵昊煦替她别过腮边落下的情丝,说:“如果你一口气将它喝完,我今天带你出去玩。”
班溪一听,一口气全喝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他,说:“走,出去玩。”
赵昊煦一脸无奈,站起来将她捞到旁边梳妆台面前坐下,拿起梳子就替她梳头,看着镜中的美人,他笑道:
“先帮你梳个头。”
班溪觉得很意外,道:“你会别头发?”
赵昊煦说:“偷偷学的,拿着自己头发练了几次,技术应当还过得去。”
班溪笑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帝王,竟然为了她学这种小女子才会学的东西,就为了替她绾青丝。她透过镜子看他俊秀的面容,越看越沉迷,说:
“折寒,我们这样出去,母后同意吗?”
赵昊煦说:“母后在午休,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
班溪问:“那我们去哪里?”
赵昊煦想了想,说:“嫁来北骁那么久,肯定没逛过北骁的街吧?今天我陪你逛,咱们就当半天的闲散夫妻。”
“嗯!”
换了一套比较紧实的衣服,赵昊煦便牵着她出门了,班溪有些行动不便,虽然繆州还是很冷,但还犯不着将她裹得跟个球一样,待会回宫她都不用坐马车回去,直接滚回去就可以了。
可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着实好,他们穿的是便服,繆州达官贵人本来就多,他们显得不大起眼,在街头闲逛了半天。
班溪一本满足,她是个粗人,粗人哪里会喜欢逛街,可是赵昊煦手里全是她想要买的东西,这种感觉真是好得很,她好像喜欢上逛街了,笑道:
“要是以后还有机会便好了。”
赵昊煦说:“那以后我多带你出来!”
班溪说:“只要母后没发现!”
两人相视而笑。
可是忽然,班溪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她抬头正看见不远处的地方,一袭埋在红色斗篷里的女子以一种诡异的笑对着她,她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她征战沙场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人的目光对着自己,藏不住的杀气,令她觉得无比不安。
可一个闲人走过,她就再也找不到那袭红色斗篷了,留下她在原地发愣,手冰凉冰凉的。赵昊煦兴许是感觉到了,将手上的东西都给了随行的太监,然后将她的手捧在手心里戳了戳,问:
“是不是冷了?我们回宫吧,别着凉了。”
班溪乖巧地点头,心不在焉地闷了一句:“嗯。”
晚上一些的时候,赵钰一个人在宫里喝酒,好像从南尞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将自己弄得大醉,就没有过多少时间是清醒过的,赵昊煦知道,他是心里有一个打不开的结,心病还需心药来治,他走进宫来,将衣服捡起递给了一个缩在一旁哭泣的宫女,让人进来将她带出去了。
走到赵钰身边,他坐下叹了口气,赵钰看着他的样子笑着说:“被母后赶出来了?”
“是吧!”赵昊煦说:“今天出去被母后发现了,母后将所有的罪过都加在我头上,我现在不能住寝宫了。”
赵钰说:“这里这么多房子,随便你住。”
是随便住,可是身边没有那个人,好像住什么地方都睡不着。赵昊煦回过头,发现他又在给自己灌酒,道:
“你这又是何必?”
赵钰说:“你知道吗?我每天顶着自己这条伤疤,问那些被我沾染过的女子,怕不怕我?”
赵昊煦说:“还是可以治好的,你为何放弃治疗?”
赵钰苦笑,最后变为了哭,道:“因为我们已经不可能,我想让这条伤疤再显眼一点,这样我就不会整天痴心妄想再见到她了。”
赵昊煦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情不知所起,故一往情深,他却懂得那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