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从四合院的一隅走出。“奶奶,你觉得我要这么快就原谅她吗?”
“你如果没原谅她,干么要她叔叔撒谎骗她回来?”李奶奶没好气地推推他——“快快快,赶紧把我孙女娶回家,把她绑在身边,别再让她出国了。”
丁子毓不由勾笑。“奶奶的命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年了,他日夜盼望着她归来,没想到她铁了心不给任何消息,他又气又恼偏偏又捱不过思念,在约定的日期之前,硬是将她给逼回来——
她瘦了好多好多,他好想要紧紧地拥住她,但还不是时候,因为他还不确定她到底在想什么。
如今,他只想知道,她还记不记得约定。
当晚,李则天回到北部,当初租的套房早已退租,又不想打扰朋友,所以便找了间饭店住了一晚。
可她根本睡不着。
重回这块熟悉的土地,那人的身影不断地缠绕着她,让她夜不成眠,甚至等不到天亮就已经搭了出租车重回故地——这里还是她记忆中的绿意蔽天,未开发的原始山林,到处充斥着盎然的生命力。
顺着记忆,她绕过步道转向栈道,一步步走到那片咸丰草前。
石碑还在,在那片绿白相间的咸丰草之间。
“牧晴对不起,我失约了。”她哑声喃道。
当初她允诺给子毓幸福,可是最终却逃得远远的,如果不是叔叔的越洋电话,她想,今年她是肯定不会回来的。然而,如今回来了,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思念跑来这里,却不敢前往私飨,只好坐在石椅上对着石碑说话。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她低语着。
“与其问石碑,问我不是更快吗?”
一道低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李则天不敢回头,圆瞠的眸瞬间蓄满泪水。
是他他还记得约定的日子吗?
“我过得不好,因为有人爽约了。”
她听着那嗓音伴着卸步声逐渐靠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胸膛就贴在她的背后,他的气息就在她颈间。
“想我吗?”他问。
“我好想你。”喃着,他的双手在她睽前交握着。
豆大的泪水不断地滑落,她以为她可以像寻常朋友那样和他打招呼,假装他们之间不曾发生过什么,但她不能,她好想他,想要紧紧地拥抱他,可是——
“牧庭呢?”她垂着眼问着。
“她过得很好,也恢复了记忆,我也跟她把话都说开了,我们算是达成和平协议,以兄妹相称,现在她和仲华正稳定交往中,所以我和牧伯伯也算是前嫌尽释了,还有这一年来,我被我爸妈给骂惨了,说我怎么让你给跑了你要不要去跟他们解释一下,要不然他们不准我回家。”
她听着,颤巍巍地转过头,看着他瘦削的颊,看着他变长的发,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温柔的眼,正深情的与她对望,
“我以为你会对牧庭负责,我不想给你压力,所以”
话未完,她已经被他紧紧地拥入怀中。“笨死了,不是跟你说不要那么大方吗?你竟然丢下我,害我被小惠那臭小子嘲笑,我跟你有好几笔帐可以慢漫算,我劝你死了再出国的心,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会拿绳子绑住你,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她哭着,也笑着。
她不需要绳子,就算她人在国外,她的心也被思念栓得死紧。
“不准哭,否则待会他们看见了会说我欺负你。”他一道命令着,却轻柔地吻去她的泪。
“他们?”
“奶奶、叔叔,我的爸妈还有牧庭、仲华和纳思他们,他们等着你归来,要当我们的见证人,我爸妈已经向你的家人提亲,小惠也准备了一桌菜等着你去打分数。”
李则天呆住,恍然大悟。“原来摄影集和叔叔根本就是你策划的!”
“不这么做,怎么把你拐回来?”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环着他的颈项。“子毓,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他满足地紧拥着她,感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咸丰草被风吹拂得轻柔摇摆,欢欣鼓舞,隐隐约约之中,他好像看见牧晴坐在咸丰草间,笑睇着自己说:要幸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