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把剩下的捆起来,奋力丢向虞非白。“丢进鱼的嘴里!”
虞非白伸手一接,没有碰到草根,只好往水里扎了个猛子。盾皮鱼如影随形,张开嘴巴,咕噜噜地吸着河水。
河水打着圈涌进去,形成了一个漩涡,拖着虞非白往后。他牢牢地抠住了一块石头,右手一松,草根就掉进了盾皮鱼嘴里。
盾皮鱼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没有注意,吞下去后,它忽然翻了个滚。
吸力消失了,虞非白跌回河里,回头看了一眼。
盾皮鱼甩着头颅,疯狂地用尾巴拍打河水,溅起无数水珠。它好像很痛苦,不停地在水中翻滚,像是要甩掉什么东西。
虞非白不再理会它的情况,过来跟我们汇合。
“你给它下了什么?”白格问。
“是毒鱼藤,我们山里人经常拿来捕鱼。用毒鱼藤的根部捣烂后放进水里,可以让鱼缺氧死亡。”阿扎累得坐在了地上,“这家伙那么大,用量可不少。”
盾皮鱼纵然是史前的大怪物,可也敌不过毒鱼藤的威力。喝了大量河水,又吃下虞非白投掷的毒鱼藤后,它在河里折腾了足足十分钟,还把胃里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浪花一波波涌来,推来死鱼、人的肢体、衣服鞋子等等。就连我们留在河里的装备都给它碾得稀巴烂,成了破碎的零件。
最后,毒性发挥到了极致,盾皮鱼肚皮一翻,彻底没了声息。
“这就死了?”我不放心地问道。
“是死了。”阿扎点头。
“你们说这鱼能吃吗,我真的好饿啊。包里的东西都葬送在河里了,没食物了。”苏为康扁着嘴,说。
“它吃过僵尸,吃过人又吃过毒草,你要真吃,我们还真没力气把你抬回去。”虞非白拧了拧衣服,说。
“啊,我们都顾着逃跑了,完全忘记了给我们家改风水的事情。”苏为康一拍脑袋,懊恼极了。“该不会还要原路返还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其实破坏你们家祖坟风水的就是苏木和曹路平。曹路平处心积虑布置了七星血煞阵,吸取了墓穴的灵气,又把苏木放进了汉墓里。如今阵法破了,苏木也没了,这儿是空坟一座。我在墓室里也稍微做了点手脚,你们今后会越来越好的。”虞非白说得十分诚恳。
“喔,看来我要变腰缠万贯的大富翁了啊。”苏为康得瑟起来。
“你这人的面相吧。属于中年才能发财的那种。”虞非白默默地说道。
“那,那也不错啊!”
打败了苏木,离开坟墓,我们的心情都很好,一路说着笑走了出去。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山头,已经不是我们进去的那个地方了。回想起我们走过的路程,或许从祭坛开始,坟墓的通道便是在地上绵延到了别的山下。
虞非白自告奋勇去给我们抓野味来填肚子,易立多也跟着去打下手了。我们几人则捡了点木头和枯叶来,打算生火。
之前在对付马恒时,我的打火机从背包里掉了出来,我烧了马恒的舌蛊后,顺手就把打火机放在了身上。作为唯一一个仅存的生火工具,它的存在瞬间高大起来。
我们生了火,可又烦恼起来了。虞非白带来的猎物很多,有野鸡、兔子和野鸟,问题是我们没有刀具能给它们开膛破肚,总不能徒手破开吧。
“我好像知道这座山是在什么地方,山脚下应该是我们的邻村。”阿扎提了个建议,“要不我们先提着东西下山,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人家?”
我们现在要解决的不但是温饱问题,还有休息的事情。大家都没有了可以防身的武器,要是在野外里睡着了,还挺危险的。
我们一致同意了阿扎的提议,拎着野味下了山。虽然身上没有钱,但有这些东西,至少能做点交换。
阿扎说得没错,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还真让我们遇到了一个人家。依稀可以看到厨房里有个伛偻的老太在忙活着什么,一会儿就生起了柴火。
听到烧柴的声音,我咽了咽口水。
“你好。”阿扎认为自己是当地人,比较适合和她交谈,便先走了进去:“我是邻村的人,这几个是我碰到的游客,他们迷路了,东西也丢了,能用些野味跟你交换一下吗?我们只想借你的厨房一用,给自己弄点吃的。”
老太慢腾腾地转过身来,隔着厨房的窗口打量着我们,又看向了阿扎。
她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十岁了,脸上的老人斑长得很对称,像一双枯叶蝶的翅膀。就在我们以为她听不见时,她开口了:“我不吃肉,你们要用就赶快用,用完就走,别在这里烦我。”
阿扎大喜过望,“谢谢了,我们保证不会弄乱你的厨房,也会抓紧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