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娴妤见淑妃已经迎过去问安,急忙也跟着见礼。
拓跋铎仁显然没有料到皇后会出现在淑宁宫中,对着她好一阵端详,直把谢娴妤看的低下头去。
淑妃笑着将人迎进去,柔声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过来?”
拓跋铎仁挥手遣退了宫人,执起淑妃的芊芊玉手笑道:“这几日政事繁忙,今日终于得了空过来看看我的宝贝。怎么样?今日他闹得厉害么?”说着,便伸手往淑妃挺着的肚子上摸去。
淑妃轻声娇笑,望着拓跋铎仁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安宁,谢娴妤瞧着这幅男才女貌、其乐融融、旁若无人的画面便觉得两人身上散发出的光芒几乎刺瞎了她的眼睛。
她现在干巴巴的杵在这里恐怕是太多余了。谢娴妤心下黯然,灰溜溜的往门口蹭了蹭,咳了一声打破了两人的缱绻:“皇上,臣妾这就先行告退了。”
拓跋铎仁这才抬头看她,疑惑道:“梓童怎么会来淑宁宫?”
“皇上,皇后娘娘听闻臣妾近日身子不太好,便特地过来看望臣妾。其实理应是臣妾前去拜见皇后娘娘的,娘娘如此惦念臣妾,臣妾万分感激。”淑妃冲谢娴妤微微一笑,知书达理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喜欢。
“哦?那倒是难为梓童的一片苦心了。梓童的伤势可有痊愈?”拓跋铎仁看向谢娴妤,目光却流露出些兴味的神色,竟是探究多于信任。
这表情立刻让谢娴妤有一丝受伤,忙整了整面上的表情规规矩矩的回答:“回皇上,臣妾伤势已经不碍事了,现在行动如常,只是疤痕还留下些痕迹未淡去……”
“哦,这样啊,再请周太医去看看,将疤痕消掉的好……”拓跋铎仁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她的胸前。
谢娴妤自觉失言,竟然将话题引到这么尴尬的方向上去。说实话连她自己直到现在都不敢太去仔细观察她那丰腴的胸部,拓跋铎仁却如此赤-裸裸的盯着她那里一直看……这、这成何体统?
谢娴妤不禁羞赧,脸红耳热的无地自容,却又不敢伸出手去挡住拓跋铎仁集中在她胸口的视线。无奈她只好拔腿就跑,跑前还不得不和拓跋铎仁行礼:“皇、皇上,臣妾告退!”
“梓童既然来了,何必急着离去?”拓跋铎仁倒是老神在在,勾起的嘴角显得心情愉快。
“啊?”谢娴妤正要向外迈的脚步顿了顿。她看拓跋铎仁瞧她的神色也不像是对她有所留恋,只感觉拓跋铎仁绝对是在逗弄自己,打算看她无所适从的慌张样子。她原先怎么就没发现这人是这么坏心眼呢?
拓跋铎仁坐了,端起眼前刚刚谢娴妤喝了一半的茶也不忌讳的啜了一口道:“本来朕也是打算看过淑妃便向凤鸣宫去走一遭,探望一下梓童的伤势的。既然梓童也见到了,不如就一起坐下吧,也省的朕还要再去一趟凤鸣宫。”
谢娴妤撇过头去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鼓了嘴,反正她也只是个“顺便”而已,干脆就做个跳梁小丑随着拓跋铎仁高兴好了。谢娴妤带着这样负气的情绪转回了身,蹭到拓跋铎仁身边讷讷的说:“臣妾是怕扰了皇上和淑妃的兴致……”
“哈哈,朕的梓童什么时候变成会察言观色、知情识趣的柔顺女子了?”拓跋铎仁不禁大笑,抬手招来湘莲吩咐道:“去为皇后备座奉茶,顺便将弈具拿上来,朕要和翎儿对上一盘。”
谢娴妤为拓跋铎仁的奚落微微涨红了脸,闷不吭声的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拓跋铎仁就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将视线绕在淑妃身上。
淑妃倒是灵巧,微微笑着扶了谢娴妤坐下道:“娘娘既来之则安之,淑宁宫招待若有不妥之处,娘娘但说无妨,臣妾去训斥那些不周到的奴才。”
淑妃都已然这么说了,谢娴妤不懂得和人翻脸,也只好暂时将怨气在肚子中间消化了,默默地坐在了拓跋铎仁身侧。
弈具很快备好,黑白两子各放两边四角。淑妃坐在拓跋铎仁对面捻着手中的黑子,微微笑道:“皇上今日有何喜事,难得有兴致想要与臣妾对弈一盘?”
“哈哈,朝堂上的事情而已,南疆那边再传了捷报,你兄长这次可以在京城多留些时日了。”拓跋铎仁面露红光,显然因此事心情大好。
淑妃听到拓跋铎仁提起自己的兄长,一直柔和的面容僵了一下,随即笑道:“那真是恭喜皇上了,皇上治国有方,实乃大祁子民之福。”
谢娴妤也与淑妃相对,淑妃那不自然的表情虽一闪而逝,但却正巧被谢娴妤看了个正着。她不禁也是一愣,朝中都传卓家兄妹感情极好,难道其实二人关系并不似民间传闻那般融洽?只是不知妹妹是否曾在其中起过什么推波助澜的作用。
拓跋铎仁却自顾自的兴奋着,修长的手指持着白子轻轻敲落在汉白玉的弈盘之上。淑妃也静下心来,微蹙眉头思索了片刻,极其慎重的跟着落了一子。
谢娴妤坐在拓跋铎仁一旁陪着,静静地看着二人对弈。她原本对弈棋之术就颇感兴趣,看管书库的几年里也没少捧着弈谱研读,时常与好友切磋上一盘。此刻看到了这方丈之内渐渐风起云涌,真刀真枪的厮杀起来,心中不禁大呼过瘾,立刻将适才的不快抛诸脑后,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弈局之中。
拓跋铎仁弈术精湛,大刀阔斧的攻城略地不说,也将自己的城池守得滴水不漏。淑妃虽是一介女流之辈,进退攻防之间也不遑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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