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不记得那日殿试皇上给臣的试题为何,臣又是如何作答,这些事情皇后娘娘总不会知道了吧?”
“住口!”拓跋铎仁一阵心慌,想也没想扬手将谢娴妤扇跌在地,登时便愣了。
不可能,难道眼前这人真是谢敏予?拓跋铎仁努力回忆国舅的音容笑貌,脑中却是一团模糊,只隐约记得是个温吞静默、低眉顺眼的无用男人。若真有这等怪力乱神的奇事,那身为男人的谢敏予为何愿意留在这深宫之中,还对他情意绵绵、跟他行那些亲密之事?
啊,是了,国舅原本便是个断袖……拓跋铎仁胸中一阵翻腾,再看伏在地上的谢娴妤眼中便多了几分鄙夷:“恶心。”
谢娴妤被拓跋铎仁一掌掴的头晕目眩,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她能预料到拓跋铎仁会勃然大怒,却未能料到竟然遭受如此对待。谢娴妤心里更痛,残存的一丝侥幸被谅解的希望也慢慢的死掉了。
“你真的是谢敏予?”拓跋铎仁仍旧不愿相信,但他再将这段时间皇后身上发生的种种异象联系起来,似乎这个解释却又说通了。但是,让他怎么能承认这种事的存在呢?
谢娴妤眼前还是黑的,拓跋铎仁的声音也都失真的飘在远处,让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拓跋铎仁突然冲过来将她拉起身,急道:“朕知道了,定是国舅的魂魄未能安息,又回来找你,才让你中了邪,以为自己便是兄长,朕该去请最好的道士来驱邪,梓童你会没事的。之前和卓翼飞的私情朕念在你将功赎罪也不再追究了,梓童不要再说这样祸乱人心的话了。”
“皇上,就这么不愿意接受臣是谢敏予的事实吗,那就请皇上将臣驱逐出这个身子,让妹妹回来好了……”谢娴妤艰难的说出几句话来,眼泪越淌越凶。
拓跋铎仁猛的愣住,一下子松了手,谢娴妤便再次滑倒在地。他看着眼前默默流泪的人,心口要爆炸般的疼痛起来。是啊,他现在在做什么?极力的否认现在的谢娴妤,是想让原先那个让他心生不满的皇后回来吗?可他爱上的仅仅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爱?拓跋铎仁被他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不可能,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感情,那只会成为他执掌江山的负累罢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妖物不过是在糊弄他,不论这人还是不是原本的谢娴妤,也不论这人到底是谁,他都不应该有再姑息她的念头。
“谢敏予?”拓跋铎仁嗤笑了一声:“若你真是国舅,堂堂男儿能如此安稳的呆在这后宫之中还真是奇闻了。还是国舅有了这女儿身后反而更加如鱼得水,被朕拥抱的感觉很好吧?国舅原来一直对朕存着这样的心思吗?还是只要是男人随便谁都可以,有了这副淫-荡的女人身子,国舅想要勾引男人就更方便了不是吗?”
“不……”谢娴妤被拓跋铎仁的一席奚落刮得体无完肤,拼命摇头:“臣只是、只对皇上……”
“住口!你这妖物竟然还敢对朕起这样龌龊的心思!”拓跋铎仁突然一阵反胃,抓起谢娴妤的头发逼她直视自己。谢娴妤脸上肿了一片,水光淋漓,仍有泪水不断自眼中滑出,凄楚的眼神却仍是他看惯的干净清明,拓跋铎仁心中一痛,眼眶跟着发热起来:“你这妖物究竟对朕施了什么蛊,让朕对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
谢娴妤心中冰凉,身体的温度仿佛也随着点点流失。看着拓跋铎仁眼中厌恶的神情,绝望铺天盖地的蔓延上来将她自己溺毙。她虚弱道:“臣罪该万死,竟然痴心妄想,亵渎圣体,像臣这样早就该死掉的妖物怎么能继续留在世上脏了皇上的眼呢?求皇上赐臣一死,让臣走的干净利落些吧。”
“欺骗魅惑了朕之后想要一死了之?朕岂会这么便宜了你?朕要一点点折磨你,让你……”拓跋铎仁磨牙,身体因心痛和怒气止不住的震颤。
“皇上,苗大人求见!”外面突然传来刘继忠颤巍巍的声音,拓跋铎仁一愣,怒道:“不见!让他回去!”
“皇上,臣有要事求见,事关重大,皇上若是不肯召见臣,将来后悔的会是皇上。”苗少庭在殿门外朗声道,接着不等拓跋铎仁应声便直接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