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妤拍拍打打半天,嗓子都有些喊哑了,也无人来应她,她顺着栏杆滑坐在地,怔怔的出神起来。怎么办,她突然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掉……
寂静无声的牢房从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石阶上敲出回音来,零零落落,不止一人。谢娴妤心里猛地揪紧,慌忙站起身来,抓着围栏向外望去。
来的几人走到近前,被监牢内烛火一照,朱砂色的宫服像血一般刺眼。
“圣旨到,皇后谢氏跪听接旨。”刘继忠尖利的嗓音唱喏着,身后几个侍卫神情肃穆。
谢娴妤瞬间手脚冰凉,丝毫没有料到拓跋铎仁能将决定做的如此迅速。她仿佛最后挣扎般的摇摇头,扑到围栏上乞求道:“刘公公,求你帮本宫与皇上说说情好不好?本宫并不是怕死,只是本宫有重要的事要与皇上讲,此事关系重大,求公公让本宫再见皇上一次,只要这一次,之后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刘继忠表情显然十分尴尬,看着谢娴妤的眼神似是怜悯惋惜,他为难的笑笑,劝道:“娘娘,老奴只是奉旨办事,哪里有资格向皇上去讨价还价,娘娘还是先接旨吧,老奴传了旨还要即刻去向皇上复命呢。”
“……”谢娴妤心知无望,眼神暗了暗,缓缓的跪了下去。既然皇上已经如此绝情绝意,她又何必临死前还对他念念不忘呢?
“皇后谢氏贤良淑德,知书识礼,多年来后宫治理井井有条,颇有国母之风。皇子智为贼人所劫一事今以查明与皇后谢氏无关,皇后谢氏不顾安危,护子有功,有后如斯,乃大祈之幸,朕之幸也。特赏赐黄金千两,丝绸百匹,珍珠十挂,以慰皇后所受之冤屈,并加封国丈谢侯昌一等护国公,望谢氏一族继续全心全力忠于大祈,为国出力。钦此,谢恩。”
刘继忠拿着嗓子一番念将下来,谢娴妤只是越听越傻,到最后刘继忠合上圣旨,谢娴妤已经半张着嘴巴,什么都无法思考了。事情竟然如此峰回路转实在是她始料未及,难道皇上已经想通不再责怪她了?他不介意她之前是谁?也不介意她欺骗他这么久?简直不敢相信……
刘继忠合上圣旨,对着谢娴妤眯着眼睛笑道:“皇后娘娘,委屈您在天牢这么久,这就随着老奴出去吧,皇上还要召见您呢。”
谢娴妤浑浑噩噩的进来,又浑浑噩噩的出去。刘继忠垂首走在她的身后,她回头不解道:“皇上……不生本宫的气了?”
“老奴不知道皇上和娘娘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敢妄加评论。”刘继忠仍旧低眉顺眼,话里话外防的万无一失。
谢娴妤呆呆的坐进辇中,一时间无法回神。按理说她此时应该欣喜若狂,感动的泣泪横流,可她对拓跋铎仁失望的次数太多,即便是经历了这种大悲大喜的生死难关,她仍旧不敢全心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拓跋铎仁那厌弃的眼神实在是伤她太深,她一闭上眼便浑身发寒。那样不屑于她的拓跋铎仁怎么可能转变的如此之快,一夜之内便能重新接受她了?谢娴妤实在是被伤得怕了,苦苦压抑着自己想要幸福起来的心情,只想要见到拓跋铎仁面对面确定他的心意。
谢娴妤步入御书房时已近三更,宫内外灯火通明,拓跋铎仁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见她进来请安,便吩咐刘继忠赐了座,待将宫人都打发出去,才缓缓走上前来。
谢娴妤抬头看着灯火下的拓跋铎仁面沉似水,既没有再遇的喜悦,也没有伤过她的愧疚,还没暖和过来的心里也就渐渐地凉了个透。她只好安慰自己,幸亏这次自己长了个记性,不然又要跌一个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拓跋铎仁走到她近前垂眼看她,谢娴妤哪里还敢安稳的坐着,急急忙忙站起身,垂首道:“臣妾罪孽深重,感谢皇上的不杀之恩,臣妾无以为报,只能继续用这条贱命为皇上效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拓跋铎仁微微挑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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