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下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名字,希望可以说一些想说的话。一直以来,我有太多的话想说,那些时候我无处可说,只好带上耳机调高音量然后沉默而倔强地一个人坐在椅子里。那时我还是个很小的孩子,所以我无法做任何事情。后来我就唱歌,唱自己编的歌,也唱别人的歌。我自己编的歌大部分很难听,但是别人的歌都很好听。我唱歌,常常告诉自己,快乐是自己的,要善待自己。所以我非常喜欢唱自己的歌,那样会感到快乐。
我唱着自己的歌走了很多路,从许多年以前的那个夏天走到现在这个夏天。我逐渐变成了一个不爱说话且最终无可奈何的人。有时候我会莫名其妙地哭泣,为了这个更加莫名其妙的夏天。这个夏天我总是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你。并且我也要你知道,这绝非无病呻吟。我常常会有从天而降的悲伤,我无法排解,所以只好努力地讲出来,即便我曾经是那样一个沉默木讷的男孩子。我想说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听众,假若你不愿意,也请你假装耐心地听下去。我是有那么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出口。
以前,曾经,我们都知道,那样一个充满渴望的年代,是我们早已离去的童年。许多美好的记忆就是这么轻易而无奈地留在那里。可是,我希望能回去看看,曾经的那些亲手栽种的花都开了没有,门前的小树是否已经长大,我只能这样希望着,因为是真的,我无法再回去了,我所有的所有的快乐,都停靠在那一间陈旧而破败的小木屋边上。两年以前我的母亲告诉我,那间房子已经拆了又重建,成为别人的仓库。而我无法做任何事情,我说过,我是那样沉默而无能为力的孩子,我只能在黑夜里发呆,或者做作业,以及无耻地哭泣。于是我开始变得更加悲伤。
我的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成功或者失败,都要靠自己去争取。我相信了她。虽然这句话后来被无数的人滥说滥传,他们把它当作自己并不高尚的所谓格言,我还是可以原谅他们,并且,依然这样坚信,幸福或者快乐,会真的到来。
我的亲人用她一辈子的努力来告诉我它是一句真切的哈,而不是像其他所有动听但虚伪的话一样。我的奶奶对我说,你要自己去做,才能得到你要的一切。我告诉她我会的——如同你所知道的那样,我按时候只是个小孩子,所以我是如此轻易而简单地对她承诺,然后这样想着,自己真的可以做到。
一直到许多个夏天匆忙过去,我唱着自己的歌一路走过的时候,我的奶奶匆匆离去。那个夏天我陷入了某种不可知的情绪而无法自拔。我的奶奶在午夜离去,可是我并不在场。我在遥远的城市上学。所以,在她那个十分简洁的葬礼上,我在八月刺眼的太阳下面感到刺骨的寒冷,并且,终于泣不成声。旁边有很多的人都用不解的眼光看我。而,在这样一个烦躁的葬礼上,我对着所有的亲人或者行人,放肆而无礼地哭泣。
我想说为什么我的奶奶会这样仓促离去。她是一个苍老但有正确的老人,她多次在灿烂的阳光下面编制一顶顶花样奇巧的草帽,然后对我说,你要自己用心去体会。这些微小但繁盛的幸福,如同藤类植物一样纠缠在我的身边,并且,在以后的许多个夏天热烈地开放。可是我无法再见到她。在那个即将倾倒的夏天里我经常一个人去坐在她的房间里,等待着有一天她会再次出现,然后告诉我不要轻易哭泣,不要变成一个轻易哭泣的人,一个孩子。
但是如你所知,亡灵已经离去,或许永远不会再出现。而我的悲伤在那个夏天成为另一种莫名的植物,在我体内迅速而奇特地生长起来。
我对小静说,你不会知道,那些亡灵正在悲哀地死去。
那个时候小静高考刚刚结束,而我还在高二。我们在学校旁边的虎山公园里走路,并且说话。我这样对她说了,小静十分安静。她在树叶的阴影里对我微笑。她说,may,你知道吗,我是真的无法做任何事情了。在高考终结的最后日子里,小静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对我说,我想逃离,我想离开这里,到另外一个地方生活下去。我无法说话。六月的阳光开始变得刺眼,夏天在真正意义上到来。于是在阳光的间隙中我就对她笑了。我对她唱起了五月天的人生海海——就算整个世界/将我抛弃/而至少快乐悲伤我自己决定/所以我说/就让它去/我知道潮落以后一定有潮起/有什么了不起/啦啦啦/明天我在哪里。就是这样一首歌,我用低沉的语调对小静唱了,我说,我不知道我的明天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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