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解,还有爷爷的婚姻,我一直觉得是个谜,爷爷和奶奶的年龄相差十几岁,奶奶一直没有生下小孩,父亲是大爷爷过继给二爷爷的,我大爹三爹的小孩都管我爷爷叫“二爷爷”只有我和弟弟一直以“爷爷”称呼。
还有一件事,一直让我很佩服爷爷,他说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他被抓去陕西宝鸡某地炼钢,在饿的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独自一人从炼钢工地偷跑出来,一头扎进秦岭,走了将近三个月,硬是一路讨饭一路打听,从五百多里外的宝鸡跑回甘肃庄浪。小时候经常听到爷爷谈起这一段经历。时隔多年,当我长大后,我去了宝鸡,才知道一出宝鸡城,全是连绵不绝的深山老林,大概爷爷就是靠着这些深山老林的掩护才得以逃脱的,听说跟他一块抓去的其他两位都魂断秦岭,一位是跑出来后迷失在秦岭的大山中,可能被狼吃掉了,那时候狼也很饿,一位是老老实实不敢跑在那大炼钢铁,最后活活饿死了。所以我幼小的心灵深处就对这一段风云岁月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过了好久好久,我上中学上中专参加工作,直到二oo六年我又一次走进兰州大学的教室,这时有一位老教授又给我讲述了那段让人变成魔,一切都不正常的年代,他是一位军人的儿子,相比于我爷爷这个富农的儿子要好多了,但是那段疯狂的年月,给他也留下了难以忘怀的铬印,尤其是在课堂上每当讲到激动处,便手舞足蹈,义愤填膺。
前几天开始阅读张贤亮,再一次触动我的灵魂。茶饭不思,夜以继日的疯狂阅读着他写出的每一个字,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愿望,很想再去一次西部影城,很想再次去重温一番那段疯狂的岁月,去寻找那一份被历史淹没了的苍凉。以寻求一份创业的动力。
路再难,我不会放弃;路再远,我会一直坚持走下去;哪怕是到头来一事无成,我也有可以让我骄傲的地方,我也有这一段创业的经历,足可以让我这个热爱文学的人去写一段自己的故事,而不要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编“马强和桃花”的故事,编的牛头对不上驴唇,连自己看了都提不起兴趣,更别说有读者去看了。
张贤亮有一段传奇的经历,从一九五七年他十九岁开始到一九七九年他四十三岁结束,他经历了一段长达二十二年的劳改生涯,他说他对西北农村的农活,干的比任何一个当地的老农都熟练,这个我信。
镇北堡西部影城是两座荒废的军营,除了两圈破破烂烂的土城墙,估计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可能和我们家乡的“堡子”差不了多少,我家所在的魏家大庄村,就夹在三个堡子中间,村子上面有一个堡子,里边有两棵大柳树,山上有一条路就叫“堡子梁”村子下面有一条沟,有两个大“堡子”沟就叫“双堡子沟”家乡的堡子除了一圈惨破的城墙外,一无所有,小时候放驴经常去沟里边的两个堡子玩,偷了洋芋烧一堆柴烤着吃。村子上面的堡子更是上学时的必经之路,只是有一年一位老头不堪忍受家庭的矛盾,在堡子里的柳树上吊死了,于是走那一段路总觉得脊背发麻,刚吊死的那几天都是爷爷送我去上学,一路帮我推着自行车,翻过“堡子梁”后我才骑上车子远去,爷爷慢慢的走回家。
我不知道家乡的这几个堡子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在西北,他们把“堡(bao)子”念做“堡(bu)子”倒恰恰和银川的“镇北堡”很相象,也是地名。家乡有很多地名跟“堡子”有关的,最典型的就是“白堡、双堡子沟、李家堡子,万家堡子,岳家堡子,徐城堡子,韩家堡子,羊爬式坡堡子,白家堡子,梁家山堡子”等等。就连我现在居住的兰州安宁区也有个地名叫“刘家堡”但这里已经找不见“堡子”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