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旁边的爸爸呢?
现在,我坚决不要爸爸送。
路的那头远远的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妈妈站起身来,紧张的张望。近了,原来是一辆拉煤的汽车。妈妈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却也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欢喜。
“再等一会吧!”妈妈似乎是带有些歉意的说。我朝着母亲笑了笑,然后坚定的说:“爸妈,我想一个人走,您们就放心吧,没事的,到学校我就给小姑打电话,让她们给你捎信。”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只要爸爸“吧嗒、吧嗒”的声音不间断的响着。一会儿爸爸抽完烟,在鞋尖磕了磕烟灰,站起身来,似乎作了什么大的决定一般深深吸了口气:
“好吧,我也就是不勉强了,你也不小了,你都坚持了那么多天了,我也不勉强你,我没本事送你到学校,,但我和你妈教会了你怎么走路,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吧!”
“爸,你放心,我不会说你偏心的,我不会说你送我二姐到火车站,而送我只到村口,呵呵。”
爸爸妈妈的嘴角向上扬了扬,看了看我,挤出一丝笑容,又看向路的那头。就在妈转头的时候,我猛然看到:妈妈的鬓上又添了许多白发。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出来。我抬起头,看着远处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的青山,视线开始模糊
为了儿子的远行,天一蒙蒙亮,爸妈就悄悄起床了,他们小心翼翼的劈柴、生火、打水烧生怕弄出一点大的声响。其实,我很早就醒来了,静静地躺在床上,安静地听着爸爸妈妈为我张罗着。爸爸妈妈蹑手蹑脚的走进灶房,两人轻轻的搬开沉重的铁锅,似乎从灶里拿了点什么出来放进一个食品袋里,然后两人又把锅放了回去
我起来的时候,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心鸡蛋,书包旁多了一带食品袋,但又看不出是什么在里面。
“妈,那是什么?”我盯着那个袋子,看不出什么。
“那是灶土,出门在外,怕你水土不服,不服的话用它和水喝就好没事了。赶快洗脸去,洗好了吃蛋。”
“爸妈,有三个鸡蛋,我们一个人吃一个吧。”
“你刚才还没醒的时候我们就吃过了,这是你的了,你赶快吃吧!“妈妈轻轻地笑了笑。
我端起碗,眼泪早已掉在冒着热气的汤里。我知道,爸爸妈妈都没吃,家里的鸡蛋早已买光了,这三个是前几天才从鸡篓里拾回来的。
我把那一团烧得黑黑的灶土放进书包的最深处,我不怎么相信它真的能治水土不服,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那是爸妈对儿子最大的关怀。
“小成,车来了!”我一下子回过神来,班车已经停在我身边,我递过爸爸递过来的书包“爸,妈,我走了。”爸爸的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妈妈拍了拍我的书包“小成,要照顾好自己!”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恩,我走了,你们放心吧,没事的!”我笑了笑,一转身,上了车。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已经启动了。爸爸妈妈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我轻轻的挥了挥手,没有再回头。我知道身后爸妈的身影一定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班车在坑坑洼洼的简易公路上上下颠簸,慢慢的向前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