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一趟。”
“好咧!”
春惠应着提了扫把进屋。
大娘在屋外又喊道:“水桶和布在墙角下。”
“知道了。”
只有两间房的土胚房,所谓厨房只是在房旁边搭了个简易的棚子,能勉强遮雨罢了。
和外面给人朴素的感觉一样,房子里也是简简单单,没多少的家具,打扫起来很方便。没一会儿,换了四捅水就差不多都擦好了。
春惠家虽然穷,但毕竟是在大城市里面出生长大的,很少能见到这些堪称古董级的家具,着实让她好奇了一阵,尤其是那院子里的水井,连打水都觉得好玩。
至于柴火灶台做饭菜,这难不倒她,早在学校组织春游去农家院的时候,她就已经用过这些烧过菜了,也请教了一些烧火的心得,那时候只是闲来无事的闲谈,没想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等她打扫完了房间,摆好了刚刚烧出来的饭菜,大娘也回来了。
大娘一回来就是看向之前她放在桌子上的一串铜钱。
“我把钱收到柜子里了,我在地上还捡到了一枚,也一同放进去了。”
看了柜子里的钱,大娘紧绷的脸才算缓和。
“你也忙了一整天了,坐下来一起吃吧。”
春惠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在做菜的时候,你不知道,闻着菜香,却不能吃的痛苦,两天只吃了个麦饭团子,早就饥肠辘辘。她强忍着偷吃的*,就是为了等待这刻。
打扫房间时,她发现大娘是一个人住的,做两人的饭菜势必有她一份。
春惠安安稳稳的吃着饭,虽然不是白米饭,而是磨碎了的小麦,她又在里面加了些豆类,才煮了这么一锅饭,但能有熟食可吃,已经让她感动的吸鼻涕了。
她不是个挑食的,能入口的东西就好,所以这一桌用少量的油水炒出来的青菜,豆芽,梅干菜,一锅没有油的豆腐汤,她吃的津津有味。
大娘让她随意用食材,厨房里却没什么东西,放在板子上的这些食材一目了然,连那点小节拇指大小的肥肉都是看得见的,想要找其他东西,就是翻遍整个厨房,连根毛都没有。
看大娘的面色,她这顿饭做得应该是没差。
夜里大娘给她烧了一锅的热水,要帮她洗澡。
虽然春惠说自己来,最后还是大娘帮着她洗。
先是洗头,春惠放下马尾,大娘梳着她的头道:“你这头长发真好,又黑又直又顺,就跟我在镇上摸的上好丝绸一样。”
她的样貌只遗传了爸爸的三分之一,爸爸说她更像妈妈,只有头发是完全随他的。
爸爸也是一头的长发,平日里他是都盘到头上,放下了可以盖住屁股,比她的还长,她都只到腰而已,而且论身高,她才到爸爸的胸口。
大娘好像对她的头发很感兴趣,小心翼翼的洗着,花了好长一段时间。
把头发擦了个半干,用布包着,蹲在木盆里洗澡,大娘舀了勺温水浇到春惠背上,替她搓着背,说:“太瘦了,你以后要多吃点。”
“那就谢谢大娘了。”春惠笑着应答道。
大娘会过意,笑道:“我看你也是个老实的,明儿你就跟我进城吧,我妹妹在城里开了家医馆,这几天就要生了,需要人照顾,这两天让我留意村里面有没有老实勤劳的丫头。”
“好啊。”能有份正式的工作,春惠求之不得。
“包吃住是可以,你要手脚利索点,把我那妹妹伺候好了,她不会亏待你的。”
洗干净了的春惠,大娘看着更是满意,拿了她早年的衣服让她换上,粗亚麻布的也难掩她的俏丽,除去那熊猫眼。
晚上崔大娘煮了鸡蛋给春惠敷眼睛,敷过之后颜色立马有淡下来一些,效果很明显。
随后春惠吃了鸡蛋,就和大娘躺到了床上,盖同条被子。
最近一直没有睡好,又是赶路又是逃命的,现在睡的虽然是硬床,被子也是硬硬的咯人,春惠还是很快就入了睡,睡得很香很安稳,第二天早上还是大娘叫她,她才醒了过来。
换做平常,她绝对不会睡懒觉,一般都是天未亮就起来准备早饭。
现在她起来,大娘已经准备好了稀饭,一些小菜,她不好意思的忙撩起床幔,跑去接过大娘手上的托盘道:“赶路太累了,难得睡上床,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崔大娘笑得了然:“你先去洗脸吧,这里有我呢。”
春惠将托盘放桌子上,应道:“好。”
喝着豆粥,大娘一直瞧着春惠的脸,春惠不明所以的摸摸脸,心想:难道沾了什么东西?
大娘说:“不用摸了,是你脸上的黑印子不见了。”
闻言,春惠转头视梳妆台,从铜镜中映照出来的她的脸,左眼的熊猫眼果然不见了,跑近了看,居然一点印子都没留下。
大娘笑着说:“吃完饭我们就出发,我们村离城有些路要赶的,待会儿出发,下午那会儿才能到呢。”
大娘先吃完了,她站起来说:“你那把破烂剑,还是丢了吧,又没用,让人看了只会误会。”
和之前那两个青年一样,大娘拔出来的剑也是破烂不堪的,她只当是春惠捡来吓唬别人,防身用的,并没有多想。
没等春惠回答,她就带着自己的碗出了房间。
春惠侧头望向放在床头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剑,才发现有被人拆开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