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都一把岁数了,做朋友就挺好的,哪儿那么多情深意切,还非得结婚住到一块儿啊。”沈君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了?那个白霖不会是想悔婚了吧?”黄子杰眉头紧锁,接着说,“吃完饭我就去找他问清楚。”
沈君赶紧制止:“不关他的事,是我不想结了。”
黄子杰一脸困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沈君捋了捋头发,半响才回答:“孩子,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知道以后每次见到那个人对你来说都会是个煎熬。你是我儿子,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爱的男人,这一世有你足矣。我不会带给你那样的地狱,我放弃,我真的没事。”
黄子杰当然知道母亲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正是白霖的女儿白雅如。
黄子杰深知白雅如是个有家庭的女人,且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他并不苛求什么,只希望她能继续她的幸福。
若她真成为他的“妹妹”、他的一家人,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忘怀那个美好的女人,无法追求自己的幸福。
如今,母亲做了这样的决定,至少能让他可以不用天天面对她,确实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知道母亲做这样的选择有多不易,因而才更深刻地体会到了母亲对他的爱。
在获悉亲生母亲另有其人时,他不可否认曾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可以找到那个女人。这一刻,他为自己有过这样转瞬即逝的想法,而感到无比羞愧。
黄子杰看着沈君,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好不容易微颤着说了声“谢谢。”,便又忍不住低下了头。
“傻孩子,跟妈不用说这两个字。”沈君目光和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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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白雅如天天到酒吧独自买醉,这晚意外碰到了一个熟人。
“雅雅?你一个人来的?”温何的声音里隐约透着兴奋。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夹克,衬得他的脸更加白皙清秀,吸引了酒吧里不少打扮靓丽的漂亮女人的目光。
看见温何,白雅如就想到了他的好妹妹温宛,心生厌恶,冷冷白了他一眼。
温何无所谓地耸耸肩,坐到了白雅如的身旁。
白雅如生病后需要每天服用一种针对性很强的药物,医生告诫过她为避免影响治疗,尽量不要喝酒。她一直以来都很配合,几乎滴酒不沾,这两天却破了戒。
她心里苦,又没人可以倾诉,借酒消愁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事。
这会儿,她又习惯性地要了杯烈酒,拿起杯轻轻抿了一口。
温何看得出白雅如有心事,也要了杯酒,陪她喝了会儿,最后忍不住发问:“怎么了?是不是跟老公吵架了?”
“老公?”白雅如冷哼一声,“想知道我跟我老公怎么回事,你回家问你妹,她比谁都清楚。”
“我妹?”温何疑惑地眨眼,“雅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白雅如继续冷笑:“你的好妹妹当初让我失去了孩子,现在又企图破坏我跟陆宇的感情,她一次又一次地从我身边夺走我最爱的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我恨她,更恨你。”
“你在说什么?温宛怎么会害你失去孩子?”温何的眉毛动了动,“那只是个误会,你怎么还这么想?”
“误会?”白雅如冷冷反问,“我亲耳听见还能有错?”
白雅如又抿了一口酒,说出了当初温宛如何将她推下楼,如何被她发现、使她伤心欲绝、选择离婚的经过。
她还说到了温宛联合黄子杰给她下绊,使她与公公的矛盾激化,导致她离家出走、她的婚姻再次陷入巨大危机。
最后,白雅如含泪问温何:“我到底欠你们什么了,你们一家子一直跟我这么过不去?”
温何听罢面惨白,竟一句也回答不出来。
白雅如惨兮兮地笑了:“我很爱我老公,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求你们饶了我吧,求你们放过我好吗?”
“雅如,我……对不起你。”温何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很轻。
他直到今天才获悉这一切,心里受到的冲击难以言喻。
他的妹妹、他曾经深爱的女孩居然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白雅如,温何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陪在她身边了,连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何况是安慰呢。
温何留下白雅如一人,踉踉跄跄地起身,出门叫了个出租车。
到家后,他看到温宛正坐在沙发上边吃薯条边看电视,甚是悠闲。
“哥,你回来了?”温宛闻声回头冲他笑了笑。
温何阴沉着脸,走到温宛跟前,抢过她手中的遥控器,直接把电视给关掉了。
“你干吗呀?发什么神经?”温宛不悦地皱眉,紧接着捏着鼻子问,“你喝酒了?”
温何喘着粗气,想平复心情,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仍是白雅如委屈万分的可怜模样,一股怒火又窜了上来。
这次,他没能忍住,挥拳直接砸向了温宛的脸。
温宛吓得尖叫,却也未躲过一劫,鼻子被砸得直流鼻血,身子重重地往后一倒,埋进了沙发里。
过了会儿,她才抬起头,捂住鼻子,带着哭腔喊道:“哥,你疯了?你干吗打我?”
温何确实疯了,一只手不依不饶地扯住温宛的头发,另一只手又不解气地给了她两个耳光。他这辈子没打过女人,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揍一个女人,而这女人还是他最心爱的妹妹。
温宛惊慌失措,哭着不停地求饶,温何这才一点一点恢复了意识。
没过多会儿,一切恢复平静,两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各自陷入沉思。
温宛鼻青脸肿,哆哆嗦嗦,身子本能地不敢靠温何太近。
半响,温何才有气无力地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温宛恍惚地反问。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跟雅如的孩子?”温何一字一句地问。
“你什么都知道了?”温宛愣了一会儿,才挤出一丝惨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