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黛微微颔首,淡淡的似解释又似只是在同萧呈娴说着家常话儿:“我虽是先天不足,但因后天调理颇为得当,身子虽算不得强壮,但也并不那么多病。不过在我看来,装病可以为我避开一些事,又可省了许多尴尬,所以我常年总是病着。”
萧呈娴若有所思的看了远黛一眼,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远黛究竟想说什么。远黛在凌家的境况,她自不会看不出来,而她更不以为远黛这话是在向自己诉苦。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疑惑,远黛轻笑了一下,却道:“好教姐姐知道,其实我也同姐姐一般,自小便习过医术的”
萧呈娴一怔,旋即失声叫道:“这么说来,当日我在妙峰山别院为你诊脉开方,竟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了”与远黛相交时间虽不甚长,但萧呈娴对她的性子却已约略的摸到了一些,更知道远黛既说出这话来,那她的医术定然不会太差。
远黛只是抿了嘴儿笑,也并不应她的话。萧呈娴见她如此,明摆着便是认同了自己的话,不免气结的抬手去掐远黛的面颊:“你这丫头,莫怪我大哥总说你心眼儿多”
远黛笑着闪了开去,道:“别人说我,我却不在意,只要姐姐莫要与我秋后算账便好”
萧呈娴听了这话,才算终于明白过来,深深看了远黛一眼,她道:“与妹妹愈是交往,我便愈觉得妹妹不凡。只是有些事儿,妹妹既不说,想来必有缘由,我自也不好追问……”她说着,忍不住便叹了口气:“虽然我实在好奇的很”最后一句,却已带了些抱怨。
远黛也知萧呈娴这是在以退为进的探询,但因萧呈娴问的迂回,她便索性就坡下驴,装着糊涂的笑道:“姐姐大量,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萧呈娴见她如此,更是肯定其中必有隐情,而远黛之所以会在这时同她说起这个,想来是因远黛认同了她这个朋友,不愿将来因这些事情致二人失和,才会如此。如此一想之后,萧呈娴心中倒也舒服了一下,当下一笑,主动扯开话题,道:“我今夜过来,本是想同妹妹商量下榜下选婿的事儿,却不料竟扯出这么多话来”
远黛听得一笑,她才听巧兰过来叩门时,便疑萧呈娴大晚上要过来,必有缘由,如今看来,还真是没有猜错。偏头想了一想,她道:“不瞒姐姐,我从前有个丫鬟,也是自幼一道长大的。我虽放了她走,但多年情分终究不能断绝,如今外头许多事,她仍在为我打点”
萧呈娴一怔,讶然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榜下选婿一事,你也尽交了给她了?”见远黛理所当然的点头,她不禁连连摇头,语气几乎便已是气急败坏的:“胡闹终身大事怎可随便委与旁人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远黛见她如此关心自己,不免笑了起来:“沅真于我,便如巧兰于姐姐,都是最可信任之人,况沅真的眼力我也是信得过的……”说到这里,远黛却又忽然想起凌远萱来,当下叹了一声,道:“今儿十妹妹的神色,姐姐可曾见了?”
对远黛,萧呈娴也不避讳,便道:“听说十妹妹自幼便与陆家三房老四定了婚事?”
远黛点一点头,却问道:“姐姐可听说过那人没有?”
萧呈娴摇了摇头,道:“陆家祖籍潭州,京中所住,只是长房嫡支。不过我倒是听我大哥提起过陆家三房,说陆氏三房这些年颇出了些人才”
远黛偏首想了一想,却忽然道:“不知此次春闱,那陆家老四会不会进京赶考?”
萧呈娴嗤的一笑,便道:“妹妹若想知道这个,却是简单,等明儿我去向我大哥打听一回。他在平京交游广阔,与陆家长房那几位也有些交情,若是那陆老四进京,他必然知道”
远黛想着凌远萱,却是不禁叹了一声,道:“只望那陆老四莫要太让人失望才好”从凌远萱的举动之中,远黛能够看出凌远萱的不安。毕竟她要嫁的,是一个她从未谋面,更谈不上丝毫了解的男人,而嫁人之后,将要面对的,更是一整个几乎完全陌生的家族。
萧呈娴凝视远黛一刻,才摇头叹气道:“九妹妹,莫忘记了,她是十妹妹,你才是九妹妹”这话却是在提醒远黛,如今凌家只余二女,而在凌远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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