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我的山东老家,她并不知道我远在千里之外祝愿她。母亲对文字不感兴趣,所以我没有必要让她看;母亲也不知道今天是她的节日,母亲对节日也不感兴趣,所以我没有必要打电话告诉她。
其实不是没有鲜花,西安的花店到处都有,只是我不敢买,我怕母亲知道了我为她买花而责怪;其实不是怕母亲责怪,是怕母亲心疼钱,她总是希望好钢用在刀刃上,有钱用在正事上。她总是以为吃穿住用之外的事情都不是正事。
没有鲜花,也没有电话问候,那我拿什么奉献给她呢?有一种沉默,是为爱,我奉献给她!
我上学的时候,因为有点稿费,每逢暑寒假回家,我都会给母亲买件衣服,或带些营养品,其实说是营养品也不过是冰糖蜂蜜之类的东西。即便是这些,母亲已经很欣慰,她在邻里乡亲们当中就已经感到很幸福了。甚至有时,家境拮据的时候,我还能给家里些零用钱。
刚工作的时候,除了生活之外,我还有些余钱,所以每逢节日就寄上二百块。而今工作多年了,按理说,我应该让母亲过得更快乐舒心一些了,可是我没有做到。
先是春节回家,母亲在电话里说已经很想我们了。我回去,回去并没带给母亲什么,相反却是从家里拿了1000多块钱。其实我的生活并不需要这些钱,我只是不能不拿。家里经济一直很急,父亲也已力不如当年了,弟弟还在上中学,母亲总是很不得把一毛钱的硬币掰成两半花。所以回到西安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心里相当悔恨临走的时候,母亲说,家里的事只管放心吧,如要对他们好,就把妹妹看好就行了。对妹妹,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想起来很惭愧很惭愧的!
母亲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我们却没有人想着让他过得幸福一些。惭愧,当然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好了,不多说了,今天是母亲的节日,古且以此作为祝愿吧,没有问候,没有礼仪,没有鲜花!
2006年5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