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宝准备吃晚饭时,发现相公不在,问了错错在罚抄,罚抄是什么,傻宝还是知道的,毕竟以前父王一起检查大家功课时,犇犇被罚抄好多回,不是因为策论写的不好就是得罪夫子了,再或者就是太师看儿子不顺眼了,让父王多多“提携”一下。
她就跑到书房找人,想问问为了什么罚抄的。
彼时,书房里已经扔满了书纸,那边桌子上,苏倾钰的面前,放着两张大纸,都用碧云莲花缠枝的镇纸压着。他左手一枝较粗的狼毫笔,右手一只细细的兔毫,嘴里还咬着一支山马毫,头发都给绑到了后面,额头隐隐有汗迹,手下动作不停,傻宝才捡起来一张纸看了两眼,他那边就又给推了两张下来。
傻宝一看,三十六计?这个她知道啊,是她唯一背下来的兵书,难道相公也喜欢上了兵书?
傻宝决定要跟二宝要书,她记得以前自己给了二宝两大箱子这种书,虽然她不喜欢看那些书,但这不妨碍她从父王时不时的念叨里知道这书是好东西。二宝那么喜欢书,那些书应该都还在。
苏倾钰一下午已经抄了将近三百遍,吃完饭再花大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下午他刚开始抄的时候,有点吃力,一遍一遍地抄,后来抄了二十遍以后,早就可以背下来了,再看时间再这么浪费下去实在来不及,就给左右开弓抄了起来,因为他师父习惯用左手,所以他的草书也是左撇子,但其他的夫子又都是用的右手,所以他现在可以左右开弓,速度立马提升了好几个段位。
看到傻宝过来,苏倾钰吐了嘴里的笔,左手一扔,狼毫挂回了笔架上,右手的笔在手心转了个花架到了笔洗上,垫着脚跑到傻宝身边:“宝宝你怎么来了?萌萌醒了没?”
傻宝指指书体不同的字:“草书好看。”
苏倾钰眼睛一亮,直点头,他媳妇也是个行家啊。
“那宝宝你最擅长哪种?”
“父王写楷书最好。”傻宝指指一张楷书的字,“你,少了霸气,勾画间方正有余锋利不足。”
苏倾钰捂脸,主要狂草狂久了,不敢再在楷书上嚣张,学习时就有意避开了这点。
还有,我问的是你哪种写得好,这跟你父王有什么关系?
“那宝宝你呢?”苏倾钰不死心,他看过几回媳妇写的字,直觉得那手字偏向男性化,不大像女儿家的,媳妇肯定还藏了什么好字没拿出来,“除了像你父王的那手楷书。”
傻宝歪头想了会儿,跑到书桌上,把一张草书三十六计放在旁边,拎起狼毫,看了一会儿,突然下手,手臂大开大合。
半晌后,苏倾钰含泪奔走了,太虐人了,太虐人了,媳妇就看了几眼,就把咱引以为豪的草书临摹了七分像,这到底是什么神技能。
所以说,其实,媳妇你压根就没老实学过什么字是不是?你其实从小到大就是临摹岳父的字,偏偏岳父还以为你真偏爱楷书,心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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