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钰跟着到了一个营帐门口时,看了看周围还有的十几个小帐篷,来来往往巡逻的却只有几十人时,开始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这么多帐篷,不应该只有这么点人,因为这样的普通士兵,在不是长期驻扎一个地方的时候,是没有资格住在帐篷里的,大多是席地而睡。能住的起帐篷的肯定是有官职的武将官员。
而太后这趟能出来,估计也是极尽低调的,不应该会带这么多的官员武将。
“太后到底在哪?”苏倾钰的威压一释放,五五和老嬷嬷就腿软了,差点跪下来喊饶命。
“太,太后正在里面休息。”老嬷嬷回的磕磕绊绊。
苏倾钰心中警铃顿时大响。
苏倾钰想回头离开,但里面似乎响起了咳嗽声,苏倾钰心中一软,想起来过去那么多年,太后那么的疼爱他,很多时候不管是自己错还是他能做,最后总归会被太后认定是别人的错,他就是在太后二十年的护短里长起来的。
最后他还是进去了。
里面隔了一道帘子,一个伺候的宫女出来,看着十分机灵体面的,也是太后宫里的,对着苏倾钰行了个礼:“太后正在用药,还请世子喝口茶稍等一下。”
苏倾钰以前也老被这个宫女奉茶,所以心里虽然警惕着,但想着太后怎么样也不可能对自己不利,上回自己一声不吭就跑路,已经够伤老人家的心,估计这回病了也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这回刚到伽泽时,就说要是自己不回去西罗,老人家要亲自来寻自己,如今自己都要离开伽泽了,也没想着回去看一眼,累得老人家真的大老远跑出来找自己,真是太不孝太不像话了。
苏倾钰心里的愧疚一起,尤其对象还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太后,之前的怀疑就给压下去大半。
接过茶喝了口,问道:“太后的病可有大碍?可方便本世子进去侍候用药?”
宫女微微摇头:“太后旅途劳顿,有些水土不服,呕吐秽物许多,太后不愿旁人看到。”
苏倾钰心底更惭愧了:“那你还是快快进去伺候吧,本世子这边无事,让太后歇好了再说,本世子就在这等着太后召唤。”
“如此,还请世子稍等了。”宫女福了福身,又给苏倾钰添了茶才倒退着进了里面。
苏倾钰品着茶,已经快一年没喝过太后宫里特制的雾松银针茶了,还是小时候那种香香沁人的味道,喝着就能感受到小时候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的疼爱。嗯,待会儿跟太后讨点回去,也让宝宝尝尝吧,她也好久没喝了,不知道想念了没有。
苏倾钰想着待会儿的事,不知不觉一连喝了好几杯,一喝完杯子就被五五添满。
苏倾钰打了个哈欠,心里还在想,果然习惯好可怕,以前太后也老是在午饭后让人给他喝这种茶,说是有助于消化,而他小时候又是午饭后要睡觉的主,所以后来时常是喝完茶就犯困。
今天又开始犯困了。
苏倾钰掐了自己一把,准备跟五五说话分散注意力。
“公公怎么跟着太后出来了?陛下那边不要伺候么?”
五五笑的好勉强:“自然是伺候的。”
“陛下如今还好吧?程北侯现在应该为钱愁白了头,他手里的曹家军也翻不起大浪,嗯,庆王回去应该也会给他添堵,所以,陛下应该心情好点了吧?”
“啊?啊,是,是是。”五五一边擦冷汗一边偷偷瞄着苏倾钰,看他的手死死抓着桌子边缘,青筋都开始暴起来,一直在努力克制瞌睡。
“你今天怎么,一直,怪怪,”苏倾钰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手垂了下去,他的眼睛好沉,手里空荡荡的,一直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苏倾钰模模糊糊中,看到那道帘子被拉开了,走出来的,不是他那有点胖胖的,笑起来亲切宠爱模样的太后,而是一身黄色龙袍,苍白着脸,冷冷地仿佛在看死人的皇帝陛下。
还有那位胡须都白透的老丞相,依旧淡定近乎冷漠。
一瞬间,苏倾钰仿佛看到了五岁那年毫不犹豫要把他关进黑屋子的那个陛下。
“既然这么好奇,怎么就不肯回去呢?”脸色几近透明的男人慢慢走近,抬起苍白而苍老的手,轻轻抚了抚年轻男人的头,“孤用了那么多方法,还是不能骗你回去,真的,挺挫败的,如果今天,不是说太后过来,你是不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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