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雨了,傻宝和萌萌蹲在那张破床上睁着眼盯着屋顶密密麻麻的小洞,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苏夫人放在地上的五六个黑瓷碗里,这个碗还是村民捐的,屋顶原本的那个能看月亮的大洞被浮生给补了,可是浮生也是个半吊子水平,把破烂的屋顶补成了筛子。
苏夫人即使坐在破败的茅草屋里,坐在摇摇晃晃的破凳子上,脊背都是直直的,心里暴躁,脸上还是清冷,处变不惊的大家范。
她严肃着脸,轻飘飘地说:“乖宝,咱们要想办法修屋顶了,浮生靠不住。”
傻宝点点头,大小眼眨了眨:“村里人说,因为我和萌萌太丑了,他们不肯给我们修,可是娘亲你又不让我和萌萌拿狗血把脸洗干净。”
苏夫人有点心虚,不好意思说,怕傻宝真容露出来,哪天再不小心把绝世的棋艺暴露出来,棋奥村这些外貌协会,和他们尊崇棋手到病态的国风,只怕傻宝得让所有人抢破头,自己一个弱女子,肯定干不过那些人,那自己的儿媳妇可就没了,以后儿子就会打光棍,找来了还得埋怨自己没给他看好媳妇,苏夫人表示,这么大这么黑的锅,我可不能背。
“不行啊乖宝,倾儿现在就记得你跟萌萌这黑的讨喜的样子,都这么久不见了,你难道不想他找过来时看到你们最可爱最美丽的样子吗?”
“可是阿钰还不来!”傻宝不高兴,推了旁边萌萌一把,“以前没有萌萌,阿钰都不会离开我这么久,就是有了萌萌,阿钰才老不来找我的是不是?”
萌萌莫名其妙,黑胖黑胖的爪子挥了挥,到底没打下去,又瞪了傻宝一眼,身子一歪,爬走了,扑到墙角抱团取暖的四只那里,闭上眼睡觉去了。
苏夫人有点心疼:“乖宝啊,你有火别对萌萌发啊,萌萌多乖啊,你不要老欺负她,倾儿肯定是有事了,不是故意不来的。”苏夫人看傻宝更不高兴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啊,或许咱们把屋顶修好他就找过来了,咱们修一个最高最漂亮的屋顶,大老远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家屋顶的那种。”
“真的吗?”傻宝眼睛一亮,突然跳下破床,“娘亲你说真的?把屋顶修好阿钰就来了?”
“啊?”苏夫人看到傻宝整个人都跟亮起来似的,有点勉强地点头,“应该是吧,咱们跑到地底下了,阿钰看不到我们才找不到的,我们只要能让他看到,他就肯定会找来的。”
傻宝若有所思:“嗯,就跟我父王说的那样,把石头放在屋顶上,太阳一照,几十道宫墙外都能知道我的宫殿在哪一样对吗?”
苏夫人:“…啊,对,就是那样的。”哎哟,几十道宫墙外就能看到光的石头,那得是多大的石头哟,大贺果然是大贺,感觉我儿子现在再有钱,在大贺陛下那边一比,都还是暴发户的形象。
“那我们赶紧修屋顶吧。”傻宝一兴奋,也不顾大雨了,往外奔出去。
“哎?乖宝你去哪啊?咱们就是修屋顶也得等雨停了啊,而且,而且我们也没那样的石头啊喂!”
傻宝已经撒丫子往浮生家跑:“浮生肯定会修屋顶,我前天听到大柱说,浮生自己修了自己家的屋顶,他肯定会的,修不好我就拆了他家屋顶放在我们家屋顶上。”
苏夫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傻宝这么土匪?可是,又觉得好聪明怎么破?
萌萌把脸埋在已经快一米长的小狮子的毛里:那不是我娘,我娘不是土匪。
浮生:卧槽卧槽,你大爷的,我招谁惹谁了我,我好心给你们修屋顶,修不好还赖上我了,这年头,碰瓷的见的多了,可这么不要脸的真没见过,好吧,就那张黑丑黑丑的脸,不如不要。
等到傻宝跑到浮生家,傻眼了。
浮生正蹲在屋里墙角那不出一个平方的干土地上,其他地方没一处干的,屋里不止摆着碗,还给放了盆。
预定看着不见光,事实上,雨水从缝口下来时毫无阻碍,好吧,这样的屋顶,傻宝也不稀罕了。
而缩在墙角,还拉着衣摆,怕把衣服弄脏的浮生,此时看着就跟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似的,特别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