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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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的发展不错，明天不过才初五，你就要起程了。有幸与女儿一起踏踏青，放放风筝，也是一种福气。

    你再次将目光投向天际，才发现那只小鹰早不知踪影。回过头来再看，女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妈妈，风筝线断了！”女儿气喘吁吁从山角跑过来。

    “怎么断了呢？”

    “我也不知道！”女儿顺从地让你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

    “要不，我们回去吧。”

    “还早呢。妈，你都没玩，回去干嘛？”女儿眨着眼睛。

    “那，还能玩什么？连桃花也没看到一朵，还叫桃花山呢。”

    “呵，没花，就看人呗。”女儿傻乎乎一乐。

    “看人？”你白了她一眼。

    “呵呵，不看人，就看风筝吧”女儿仰望着，向天上望去。

    风筝可真多呀。

    从前的风筝总是自制的多，式样也简朴，几根竹篾糊几大页白纸，也许涂点花叶，字句就好。现在的风筝却作坊化了，有纸制的，也有布制，更多的是塑料质地的。色彩总是很鲜艳，模样也以动物或卡通形象的居多，飘在蓝莹莹的澄清天宇里，耀眼得可爱。

    “妈，你看！”女儿的手指向了远方：“真象是我的那个风筝。”

    可不是吗？一只树叶大小的小鹰稳稳飞在了众风筝的上端。

    “你的？不是飞了吗？”

    “是啊，是啊。”女儿跳了起来：“妈，我们去看看，是谁在那儿放！”

    “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就是好心奇重！”你摇摇头，随着女儿拽着手走。

    那只小鹰的线在细细缠绕在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手中，一个男人蹲在她面前，望着天空，帮着她一起放。

    女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你看着似曾相识的身影却停了脚步。

    是他吗？一个原本就遗忘了的人。

    真是他。你下意识地想回避开去。女儿已响亮地叫了声：“叔叔好！”

    他慢慢站了起来，目光没有在女儿身上停留，直直地看着你：“雪琴，好久不见了。”

    雪琴？

    这个称呼是不是太过亲昵？记忆中他好象从没有这样叫过你吧。你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原来，有些事，并不能被所谓时间消磨去。

    “嗨，你好。”

    “我，我不好。”男人的嘴角裂了裂，一丝苦笑绽放开来：“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啊？信啊。”你喃喃地念了念，蹲下来，端祥着小女孩儿：“唉哟，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真漂亮。”

    “阿姨好。”小女孩娇滴滴地问好。

    “嗯，真乖。”你轻轻拍拍那粉嘟嘟的小脸。

    女儿与小女孩儿很快就混在一起，对付着天上的小鹰。

    你侧身看着山下的风景，只觉得很是尴尬。他不说话，你也不知应找一个什么要的话题。

    他，好象还是老样子。他，还过得好吗？你相信是的。

    “咳。”他一声轻咳，好象要说话，却还是沉默。

    “呵，你女儿真可爱。”你试着打破这太过于沉默的气氛。

    “不，不是我女儿。”他有些急迫地回答。

    “哦？”你有些惊讶。

    “嘿，你希望她是我女儿吧。”他已收敛好的苦笑又渐渐浮上面颊。

    “小姑娘看来蛮可爱的。”你不由地答道。

    “是很可爱，是我姐姐的第二个小孩。”

    “哦。”除了这样应声，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笑了笑，说：“姐姐忙着做生意，这个小甥女，差不多就我在帮着带，也算半个父亲吧。”

    “呵，你很喜欢小孩儿。”

    “是啊，可能是年纪大了，自己又没有小孩儿吧。”

    还会见他，还会象平常人一样随意聊聊，在你想来其实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吗？为什么不要小孩儿呢？”

    “你，真不知道？”他的眼神又直直地看着她，这不禁让她心急遽地跳了一下。“知道什么？”

    “我啊，我还没结婚啊。”

    “哦。”你又有些吃惊，心里又有些慌乱：“我，我听说”

    “听说？听说什么？”他紧紧地追问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想你也许该”面对灼灼的目光，你不禁又回避开来。

    “唉，你要真是听说什么了，倒还好了。只怕，你什么也没听说过吧。”他的苦笑第三次淡淡洇开来：“你这个固执的女人！”

    良久无语，话题已被那判断句打住，看着漫天的风筝秀舞，你任随山风轻扬长发，拂掠滚烫不已的脸颊。

    娱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收了小鹰，女儿牵着小女孩儿在路边摊搜索开可口的小吃。你与他之间那久远的隔膜渐渐抛了开去，只说些近况闲事、或者街谈巷议也不错。你们已不再陌生却又彬彬有礼的多余。

    这是一个巧合吗？就是女儿突然而来的话题之后，不免有些“说曹操”的嫌疑。

    但就算是特意安排又如何？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不是吗？

    夕阳将余晕懒洋洋地披在半山上，在下山的行人中，两个小孩子头前蹦跳着带路，闲谈中你们缓步行来，倒有几分天伦的模样。

    你们已走得太远，却不知在你们刚刚坐过的石椅上，有一个年长的妇人正满含笑意凝视着天空。在她苍老的手中，也拿着线轴，放着一只小鹰风筝。风筝飞得不太高，迎着微风翩跹盘旋，秀舞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