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满心酸楚。女儿终于睡了,脸上带着泪痕,颦眉不展,全没有往日那舒展的微笑。
每个周日的晚上,女儿总会撒撒赖,企图推迟上床的时间,今晚也不例外。通常会讲些故事,也会聊会儿天。
是今天聊的话题太沉重了,我知道,根本就不应该在这样的时段里,说这样一个话题。
女儿已经缩在被子里,听我有些咳嗽,女儿突然想起来:“妈妈,是不是那天晚上出去玩的时候,你将外衣给我披了,所以你感冒了?”
“嗯嗯,也许吧。”
女儿沉默起来。
倒了一杯水,我准备服下大把药丸。
“咳,咳,妈妈,你听,我也咳嗽。”女儿眨着眼睛:“你应该给我也吃药,不过,我吃不下苦的药,我只能吃甜的。”
那咳嗽是佯装的,不过有些流清涕是真的。
“妈妈,我帮你。”女儿将药丸一粒粒放到我手中,看着我仰头而下。
给女儿调了杯冲剂,女儿慢慢地喝了下去,再喝点白水漱漱口。
“妈妈,是不是人生病了就要喝药?”
“当然了。”
“那是不是喝了药,病就会好?”
“嗯嗯。”眼瞅小脸皱了起来,我打算含糊而过。
“是不是还有些人就会象奶奶一样?”
要糟。我心里暗道,连忙拍拍被子:“明天要早起呢,快睡觉了。”
女儿的泪已然坠了下来:“妈妈,人为什么要死?”说着,猛地一把抱住我:“妈妈,我不要你死”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我突然无法入睡。人为什么要死?人死了,人去了哪儿?妈妈呢,爸爸呢?他们会死吗?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我出生之前世界是什么?我死了,什么是世界?那些想不通的问题,让我看到恐惧的双手扼着我的咽喉,我无法入睡,也无法呼吸。最后,我拥着被子站在爸爸妈妈的床边:“妈,爸,我要和你们一起睡。”只有在父母的怀里,孩子才能进入香甜的梦乡。
其实从来没有克服个对这个问题带来的恐慌,长大的我只是学会了不再去思考。每天让时间来安排自已,每年让工作来带动自已,再说还有那关于许多物质的思考与寻求。忙碌的人生里没有生与死,存在与消亡。
那一天,女儿搂着我哭:“奶奶,我都没见过我的奶奶”那是第一次让女儿查觉了死亡是如此的近距离。
女儿六年多的生命里,已经目睹过三次至亲生命的终结。
一岁多时是舅婆,两岁多是曾外祖母,五岁多是姑爷。但那些对女儿来说,好象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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