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努力以各种方式把体内多余的物质和精神负担除掉。
工作一直都在满负荷地运行,工作之外的时光除了吃饭就是尽量多睡一些。严重的睡眠不足,让我的精神出现了一种飘浮的状态,很多刺激或者新鲜的东西都不怎么让我产生兴趣,我害怕自己提前进入一种人生的不想竞技的状态,过早地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三点一线的时光,让我成了一台不能整修和休整的机器,我的另一头都有着许多用户张开着精神的衣袋,等待我的精神产品出来,而我对生命的虔诚又不能让自己随随便便就把这些产品交付出去,得认真地灌溉与滋润每一件东西,不管别人挑不挑剔。我的物质躯体很久以来就处于不健康的状态,有些部位已发出警告,而且已支持不住了。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物质器官受压迫受奴役的痛苦的叫喊。可是,置身于工作场所,深入每一个工作的状态,我常常又把它们忘记,我对自己的物质器官从没有过一丝怜悯和慰藉。
突然有一天,它们告诉我,腰椎和胃部已经给压迫得没有力气喘息了,面对它们的呼喊,我唯一的想法是激活它们,而不是让它们休息。
登山是我排除负担的一种方式和激活我的物质器官的一种手段,是目前为止我自己认为比较适合的减负和激活方式了。
我选择在每天的早晨六时开始登山。这座山在小城附近,形似一只母鸡,所以人称母鸡山。是去年新开发的城内小景点,不久,这山就成了人们登观小城的据点。由于山体较陡,年老些的一般都不冒然独自上山。只有年轻人特别是恋爱中人,他们的热情总能够征服来自任何地方的恐怖和困难,这点陡山对他们来说不是挑战,而是幸福的向往。有些时候,我会遇上他们,但我全然没有干扰他们的心情,我大多的心想就是爬到山巅,一览小城的晨色,把平日里的负重一一减轻,一一消除。我想,人呀,能够爬到一座山巅,就可以把一堆琐事难事和负重压在了山脚下,人就可以站在高高的山巅笑对困难、笑对一些不必要的想法或者欲望。
这个时候天刚蒙蒙亮,所有的事物都淡在遥远的夜里,或者隐藏在不愿意醒来的梦境中,周围的村落的公鸡也早已停止它们的叫唤,它们的任务已经在人们还没有醒来之前完成了。我独自一个登山,沿着鸡爪开始往上,经过鸡的大腿、翅膀、后背、脖子,直到它的冠部,我一步一步地往上攀沿。我的呼吸随着行程的上升,慢慢地急速。我的汗水也就随之不断积极地出来寻找太阳。说实在,能够在没有太阳的时候把体内的水分挤出来,和农人在阳光下把汗水挤出来的性质,虽然有些不同,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都是在提升生命的质地。我每次爬山都要路过一个垃圾站,因为是在路边,我无法回避它。而这时,好些环卫工人正在搬运垃圾,他们一铲一铲地把垃圾放到垃圾车上,又让自己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我认为他们也是在爬山,也许更多地物质生活而爬山。而我的爬可能更多地为了物质躯体和精神机器。走过它们,我不想蒙住自己的鼻子,也不想把嘴里的啖吐出来,他们让我心怀着崇敬去登山,让我怀着对生命对生活的热爱去登山。
登上山巅,我的后背都湿了一大片,我没有刻意去抹掉它们,任由它们把热情倾泄,把污浊倾吐。登山,物质躯体的累是免不了的,然而最大的收获却是精神的最大舒坦和放松。平日睡在物质躯壳里的精神残片都会随汗水汩汩地流出来。而此时,我站在比小城任何一幢大楼都高出好多的山巅俯瞰小城,小城的呼吸轻轻的流经我的足下。绕过小城的小河一点声响都没有,静静的只有早起垂钓的人们的鱼钩在摇晃,河里的鱼也许都还没有他们起得早。他们思想的小鱼也很自由地徜徉在河面上。任何炊烟也没有升起,绕过小城的雾霭和我十分的接近,它们一个接着一个淡淡地散开。三三两两的车子开始在大街上奔跑,车站码头开始忙碌,日子随着太阳的上升慢慢地复杂慢慢地紧张了起来。
我就这样毫无目的了眺望和鸟瞰小城,小城细细的呼吸都被我发现了,我不敢惊动它们。但我已经感悟到,生命就是一场场爬山,这些山可能就压在你的心里,也可能压在你的身上,我们每天的活动就是要搬走它们,让他们腾出路子,让出空间,让我们的自由的呼吸和向上的气息都能得到平静和抚慰。我们每天的努力就是面对它们都不产生恐惧和慌乱,而只有产生搬走它们的信心、勇气和力量。
感动来自于内心的敞开
在三点一线的封闭的状态中渡过,当我发觉自己很长时间没有一些惊喜或者兴奋的时候,常常悲哀或者遗憾。时光的流动怎么就没有一丝波澜壮阔的景象。
突然有一天,在上班的路上,我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一个约摸八岁的男孩蹲在一辆破旧人力车上看书,旁边坐着一个大约四十八岁的中年男子,我想这一定是那个小孩的父亲。他坐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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