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槐树伸入高空,遮挡住了半边的天。大片大片的云朵翻卷着从树冠划过。麻快速的爬上了树,在树叉上坐下。她将双腿自然的垂下,赤裸的双脚相互的蹬着。远处的鹿子花正如火如荼的开放着,整个部落里都弥漫着醉人的芬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身子靠在了树上,一只手托着腮,看着南方。奶奶说,每天晚上她听到的曲子就是由南方部落传来的。奶奶说那里有好多好多的水,里面长满了一种叫做水稻的植物。那种植物就和北方的粟和黍是一样可以吃的。她问奶奶,水稻整天泡在水里,会不会泡臭,泡死呢?奶奶摸着她的头笑着说,傻孩子,稻子是不会臭的。于是,她总渴望着有一天可以去南方,可以看一下稻子是什么样的,再看一下那埙奏的曲子是谁吹的。
麻,麻,下来啊!她低头看去,是林在叫自己,便问,什么事啊?林笑笑说,听说嫘祖会用蚕丝织布,我们去问问吧!她从树上一跃而下,叫起来,什么?蚕丝可以织布?嫘祖一定是在骗你玩的。林笑着拉着她的手说,去吧!嫘祖是不会骗我们的,她从来不骗人玩的。她抽出自己的手,看了林一眼,然后顺手从旁边的草堆里拔了一根狗尾草,在手里边摇晃着边叫着,好呀,现在就去。说完,把狗尾草叼在了嘴里,又拉着林向嫘祖的住处走去。她们穿过九扇大门,路过九眼井,来到了嫘祖住的屋子前。屋子外长满了枝繁叶茂的大树,有只凤凰正栖息在上面。看到她们来后,那只凤凰飞下来,落在了麻的肩上。麻轻轻的问,嫘祖今天在不在?凤凰点点头。麻和林刚准备进屋,突然麻发现开明兽今天怎么没有在,就问,开明兽呢?凤凰从麻的肩上腾空而起,向一棵树下飞去,然后用巨大的尾巴重重的在树后扇了一下。麻和林这才开看清了,原来开明兽正躺在树后睡大觉,怪不得今天院子里那么的安静。开明兽醒后,气得伸出大爪子抓凤凰。凤凰一个大转身,又甩了开明兽一下,然后飞到了树上。开明兽没有办法只能在树下抓大树。麻和林笑弯了腰,异口同声道,瞧,它们又打开了。
这么吵,就知道是你们两个来了。嫘祖边走出房间边说。麻和林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偷偷的笑起来。嫘祖摸着她俩的头说,孩子,来做什么呢?麻说,我们想跟你学用蚕丝织布。嫘祖说,可是你们有蚕丝吗?林从口袋里掏出两只蚕茧说,有。嫘祖笑着说,不够。一批布要用的蚕茧有这么多。嫘祖双手向前一环,比划了一下。麻和林都吃惊的叫道,那么多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蚕茧呢?嫘祖说,不急的,从明天起,我们一起捉野蚕,把它们训化成家蚕,另外我们还要把整个部落里的桑树养好。麻点点头,又说,我想看一下蚕丝织成的布是什么样的。嫘祖微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一不足一臂长的丝织布让麻看。麻吃惊的看着这丝织成的布,轻巧得如同羽毛,光滑得如同早晨树叶上的露珠,美丽极了。麻高兴的说,太好了,以后可以不用穿麻了。嫘祖笑着说,蚕丝是有限的,丝绸只能给你结婚时穿。麻噘起了嘴巴,想了一会儿说,以后要好好的养蚕,我要每天都能穿上丝绸,我要漂漂亮亮的。
晚饭后麻一直在想着有关蚕的事情,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就和林好好的养蚕,养好多好多的是蚕,将来织成好多的丝绸。正想着,奶奶柱着树枝做成的手杖,佝偻着身子走出了房间。奶奶在树下站定,微笑着喊着,麻,麻。麻跳下树,用手搀扶奶奶在屋外的石头上坐下。自己则紧挨着奶奶坐下,把头埋在奶奶的臂弯之中。奶奶用粗糙的长满老茧的手摸着麻蓬松的长发,像草一样的长发,慈祥的笑着。麻说,奶奶给我讲以前的事情好吗?盘古开天,女娲造人,随便什么都可以。奶奶笑着说,这些你都知道,还要讲啊!这些都给你讲了十三年了。麻拉着奶奶的手撒起妖来,不嘛,讲嘛,我要听。奶奶摇摇头,说,好,今天不讲那些了。奶奶给你讲个近一点的,给你讲有巢氏的故事。麻仰起脸,静静的看着奶奶。奶奶缓缓的叙述着。从前啊,人们没有地方住,只能住到山洞里。山洞又冷又黑的,而且还老是有老虎,大豹子,狼,狗熊进山洞来吃人,咬人。后来有有巢氏就看到了小鸟在树上作巢,然后他就想人是不是也可以像鸟一样住在树上呢。于是,他就用心的去研究,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在树上建好了房子。从此人们就不用担心睡觉的时候会有动物袭击了。奶奶讲完后,看着麻。麻站起身子抱住身旁的大树说,奶奶,住在大树上多好啊。那后来,为什么人们不在大树上住了呢?奶奶笑着说,住在大树上太不方便了,你轩辕伯伯就发明了在地面上搭建房子,后来人们就不用住在树上了。麻吃惊的说,轩辕伯伯发明的啊?想不到轩辕伯伯这么了不起啊?
麻用双臂搂着双膝,想象着,在树上怎么生活。是不是还要搭一只木梯,因为年龄大的人是爬不了树的,那要是有梯子的话,是不是动物也能爬上来呢?晚上休息时,是不是应该把梯子也收到树上呢?麻,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奶奶打断了麻的思绪。麻看着奶奶手中拿着一根竹子,笑着说,奶奶这是竹子啊!你不认识吗?奶奶说,你仔细看。麻接过竹子,发现这根竹子安装着簧,便问,奶奶这到底是什么啊?奶奶把竹子,放到嘴边,轻轻的吹着。只听那竹子的发出了美妙悠扬,令人陶醉的曲子。麻高兴的问奶奶,奶奶,这是从哪里来的啊?送给我好吗?奶奶说,这是我跟伶伦要的,这是他才发明的。我看你每天晚上都会听别人用埙奏曲,我就跟他要了个。麻拿起竹子,小心的用手抚摸着,轻轻的问,奶奶,这叫什么名字?奶奶说,伶伦还没有想好呢!你就先叫它竹子吧。伶伦说让你先用这个,他现在正在做一个更好的乐器,听说要用十二根竹管做。到时候做好了,送你一个。她笑着说,明天我就去谢谢伶伦伯伯。
清幽朴素的埙声又如约而至,麻拉奶奶的手,安静的听着。听曲的时候是她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听着听着,她的内心就会变得格外的丰富,仿佛进入了演奏者的内心世界。她完全可以听得懂他的心情。高兴,悲伤,美满,不幸。一节吹奏完了,麻回过看着奶奶说,他应该很幸福,曲子听起来很温暖,也许曲子里讲的是人们很团结吧。奶奶说,也许讲的是风调雨顺也不一定。她点点头。那边曲子又响了起来,麻拿起自己手中的竹子,也轻轻的伴奏起来。突然那边的音乐停了。麻奇怪的看着奶奶,说怎么停了呢?奶奶说,他在吹你吹呢!麻说,他听得到吗?奶奶微笑着点头。麻又问,他在笑我吹得不好吗?奶奶摇摇头,说,不会的,你吹吧!麻又将竹子轻轻的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吹着他以前奏过的曲子。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熟练的就吹完一首曲子。一曲完毕,那边又响起来了。麻又安静的听着。
就这样,麻的曲子和那边的曲子轮换奏着,麻并不感到疲惫。心里有一种格外默契的感觉。她一直吹到了深夜。奶奶早已坐在石头上睡着了。月光洒在麻的身上,如同一条光滑细腻的毯子,那样的温暖,暖到心里。
凤凰在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大声的叫了一声。麻揉了揉眼睛,伸了个大懒腰。本能的想再躺一会儿,但刚躺下,又直接蹦了起,喊着,说好了,要和嫘祖,林,一起捉野蚕呢!怎么能忘呢?边说边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麻钻过一堆高大的草丛,找到了林。两人又一起找到嫘祖。嫘祖见到她们后,笑着说,我以为你们不会来呢?麻说,怎么能不来呢?我还要给自己做丝绸嫁妆呢?什么时候去捉蚕呢?嫘祖向不远外指去说,你们过去看吧!麻牵起林的手,向嫘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放着好多好多既大又扁有筐。层层叠叠的放在一个大木架子上。他俩走进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里面铺了许多的桑叶,桑叶上躺满了胖胖的蚕。麻说,嫘祖,才一天呀?嫘祖只是笑,往筐里面加放了些桑叶。林说,一定是轩辕伯伯,凤凰还有开明兽一起帮忙捉的。凤凰听到了这句话,站在大树上叫了一声,表示承认。麻冲着凤凰叫着,一点都不谦虚。嫘祖说,主要是我们的桑叶很有限,你俩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养好桑树,来保证蚕有充足的食物。麻高兴的对林说,太好了,我们有活干了,我还以为嫘祖不会给我们安排活干呢?麻又看着嫘祖说,我俩两个这就去给桑树浇水去。嫘祖点点头。麻拉着林向桑树林跑去。
她们来到桑树林,麻找来桶和和绳子。两人站在井边,开始打水,井很浅,所以打起水来也不累。两个人一会儿你打水,我浇,一会儿我打水,你浇。两人边玩,边工作。不一会儿又开始打水仗开来。林突然说,麻,听说,咱们部落里的人要到南方去呢!麻很高兴,便问,去南方做什么?林说,听说那里有一个叫列山氏的人,发明用泥土制作容器。那里的人把列山氏叫做炎帝,把泥制容器叫陶器。咱们这次去是用剩余的粮食跟他们换陶器。麻又问,你知道谁都去吗?林说,轩辕伯伯,你父亲,我父亲,还有好多人。麻轻轻的嗯了一声,其实心里却想着其它的事情。
麻回到家里,心里乱乱的。满脑子都是南方的水稻,南方的曲子。南方,遥远却又一直神往的南方。麻又爬到树上,望着远方,然而南方太远了,她是看不到的,她看到的只有部落里如火如荼的鹿子花。奶奶在屋里,喊着,麻,麻。奶奶连着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听见。奶奶说,哎,这孩子都玩到现在了,还不回家。
麻直到把眼睛都看累了,看酸了才跳下了树。她决定跟随大人去南方,去看南方的水稻和奏埙的人。
麻带着干粮,踏上了去南方的路途。也许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举动,也许这是不知好歹的固执,但对于麻来说,这是她一生必须要做的事情。即便是危险重重,即便是自取灭亡。她也要去。
大人们乘着由轩辕发明高大的牛拉车向南方前进。而她为了不让大人们发觉自己,只能跟在牛车的后面,步行前往。她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一直努力的跟着前面的牛车。然而牛车太快了,渐渐的就将她甩到了后面。她跟不上牛车,但她却没有迷路,因为每天晚上她都可以听着埙声来辨别方向。她不停的走啊,走啊。脚早已磨破了,血液浸透了她快散开的草鞋。风,土将她的脸糊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她就像一个小叫花。累了,她就坐在大石头上休息会儿。但不一会儿,就又要起来赶路。每一次累得实在不行了,她就会想到奶奶讲过的夸父追日,还有炎帝的女儿精卫填海的故事。想到这里,她就会不由得站起身子,好像人也不累了,脚也不疼了,她继续的赶着路。
就这样,她一直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她只知道太阳总共升起过五十八次,他的埙奏响过五十八次。终于她到达了南方,这个向往已久的地方。她看到了,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水域;她看到了,看到了像草一样的水稻,正生机勃勃的生长在这一片辽阔的水域之中。这个美丽的地方,她不后悔这一路上的艰辛。
她走过,一排低低的旁屋。在一个里面响着叮叮咚咚的房前站定。她好奇的在墙外仔细的听着,里面到底在做什么。然后始终都是叮叮咚咚的声,偶尔夹杂着人们的说话声。她慢慢的爬上墙,把头伸进去看。只见里面有几十个铜面兽身的东西,他们竟然会说人话。麻吓得惊呼一声,就跌在了地上。
孩子你没事吧?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她抬起头。一个身材高大的铜面兽站在她的面前。她出于本能的向后退缩。铜面兽轻轻的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麻看清了,那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棱角分明,一对浓黑的剑眉让人感到威严但又亲切。他说,你吓坏了吗?麻看得呆了,原来他是人。他突然看到麻破烂的鞋子,还有流血的脚说,你迷路了吗?我带你回家。麻不知道为什么点了点头,说,我忘了来时的路。他说,你父母叫什么名字,我给你去找。麻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说,孩子那我没有办法再帮你了。说完,男子转过身子向里屋走去。麻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男子出来时,换了身麻织的衣服,向远处走去。麻一直跟着男子,跟过矮屋,跟过细河,他们进入了一条繁华的市集。这是麻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地方,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应有尽有。她看到了布批,看到了粮食,还有林说过的陶器。那些陶器造型多样,还有各色的图案。男子转身,问她,你为什么跟着我。麻低头不语。男子拉着麻的手,走到了一个摆着草鞋的地方,伸手掏出一只陶杯递给摆摊的人,摆摊人递给他了一双草鞋。男子拿起草鞋给她说,穿上吧!你的鞋破了。她看着男子,然后接过鞋,弯下身子换了鞋。男子又带着她走出市集,在一片广阔的河岸上坐下,男子顺手拔起一根齿形的草给她说,把它嚼碎,涂到伤口上,两天就好了。
男子看着河岸,水面波光粼粼,有巨大的鱼在河水里跳来跳去。男子站起身子,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前站定,从怀里掏出一把器具,然后开始在石头上雕磨。她好奇的去看,只见那块石头已有了一些模样,圆圆的眼睛,突出的大嘴,长长的身子,头上长有长长的犄角。她说,一条好奇怪的蛇。男子一边磨着石像,一边说,这叫龙。龙?对,是龙,河水的守护神,它可以保佑这里永远不会遭水灾。可是,它真的很像条蛇。如果,你见过鳄鱼的话,你就知道它不像蛇,它的原型是鳄鱼。她的目光注视的男子,男子有条不紊的一直雕刻着。一直雕刻到天色渐暗,才停了下来。
巨大的飞鸟用翅膀拍打着河面,击起的浪花溅在他们的脸上,湿湿润润的。他从怀里拿出一只陶埙,放到嘴边,轻轻的吹奏,声音美妙动听。她听出来了,那是她常听的曲子。他吹了好久,好久,吹到月亮挂在了树梢。月光下的一切让人感觉如梦似幻。她想,这会不会是一个梦境呢?她拿起自己的竹子,和着他的调子轻轻的吹了起来。突然埙声停了。他转过头看着她说,我带你回家,你的家在北方,遥远的游牧民族。她低下了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是她的竹子暴露了她的家。看来她是必须要回家了。她点点头说,好。
他牵着头牛,把她抱上了牛了身上,说,这种动物性情很温顺,不会因为偶尔的顽劣而伤害到人。他牵着牛,缓缓的向北方走去。她看着他的身子,是那样的稳健,然而去北方的路途却是那么的漫长。那样的路她走过,她深知其中的艰辛,她说,我不喜欢你的牛,我要自己回家。他转过身子说,那你想骑老虎回家吗?她想他一定是一个固执的人,他会执意送自己回家的。她说,我还是骑牛吧。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走过黎明和昼夜,淌过河水,穿过树林。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他们终于看到了北方那个游牧民族。他将她抱下了牛背,指着前方说,孩子前面有篝火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回去吧。她向自己的家走去,但却不住的回头。他挥挥手向她道别。她不再回头,一直向家的方向走去。突然背后响起了,一阵埙的声音。是他,在吹奏着曲子。她转身向他的方向跑去。跑到他跟前时,他吃了一惊,说,孩子,什么事啊?她用手指指他手里的埙又指了指自己的竹子。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说,要和自己交换。他微笑着递去自己的埙,拿着她的竹子说,回去吧。她说,你叫什么名字?他一怔,然后说,我叫陶,陶器的陶。她晃动起自己手中的埙,笑着说,再见。然后没有回头,跑回了自己的家。
刚到家门口时,她发现奶奶已经站在门口等着她了。奶奶笑着说,回来了。她吃了一惊,奶奶竟然没有丝毫要怪自己的意思。她问,奶奶你不问我去了哪里吗?奶奶说,你长大了,奶奶不问。她又问,我父亲知道我出去的事吗?奶奶说,你父亲回来时间不长,还没有时间过来呢?只是林常来找你。她一下子放下了心,只是想着林找自己一定是浇桑树的事。对了,蚕,对了桑树。对了,还有嫁妆。
翌日清晨。凤凰刚开始叫,余音未了,麻已经跳下了床,去找林。见到林时,林正躺在躺在一团阔叶植物堆里。一片大大的叶子盖住了全身,只露出个头。麻揭开叶子,随手把叶子扔到了旁边。林睁开眼睛,发现是麻,兴奋的跳起来。一面拉着麻,一面问着,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麻趴在林的耳朵里,悄悄的说着。林睁着两只大眼睛,惊喜的说,你太勇敢了,去了那么远的地方。麻从衣服里掏出埙轻轻的吹了几声,然后说,南方的东西。林蹲下身子,坐在草丛里,说,你吹吧,我听着呢,真好听。麻看着林,也蹲下了身子,挨着林坐下,吹了起了。一曲吹罢。麻将埙放入衣服里。突然想到了蚕的事,便问林,走浇桑树吧。林说,还浇什么桑树啊,你走后,又没有人陪我浇,我就不浇了,嫘祖捉的那些蚕也不够吃的了,没办法嫘祖把好些又放回去了,现在只有一点点蚕了。麻自责道,都怪我,害得嫘祖好不容易捉了那么多蚕,现在又放生了,也没有丝绸穿了。林说,不穿就不穿了,我们还可以穿麻吗?麻摇摇头,说,走,咱俩再去把那些蚕捉回来,再给嫘祖,然后我们好好的浇桑树,嫘祖一定不会怪我们的。说完已经拉着林向部落的大树林跑去了。
她们捉了一整天,捉到的蚕却是寥寥无几的。林已经捉得没有兴趣了,说,到底要捉到什么时候呢?麻鼓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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