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整齐的在眼前铺开,很长很长,长得看不到头,晚上的城市依旧是灯火通明,路灯实际上是不暗的,相比较之下,才显得暗淡了许多。风呼啦啦的吹着,把头发向后甩起,脸也有些微微的疼痛。裹紧衣服。
一个人的街显得那样的孤单,静静的站立着。还想着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他说,小姐,你认错人了。很想哭,很想哭。像是积压在心底很久的东西,就突然要爆发一样,快要泛滥了。努力的让自己平静,自己对自己说,他不会在出现了,世界很大的,太大了。停了很久,很久。才迈开步子,向前走。淡淡的笑,还要他出来做什么?一个十足的王八蛋,滚吧,滚得远远的吧。
有时候很恨他,恨不得他马上就死掉。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变成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这样的歹毒,不能在一起就学会了诅咒。这不是自己的作风,自己不是这么样的人,可就是恨。太庸俗了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学会大度的祝福。各自都会有各自的生活,你向左,他向右,这一生都不可能有相交的一天。她离开他只能生活得更好,应该是这样的。
手机响了一声,是短信,打开来看,很简单的几个字生日快乐。还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可是生日快乐吗?在自己第二十五岁的生日里,很难说是快乐。有些不知所措,女人最美好的年龄马上就要过了,很容易的就联想到了快要谢了的花朵,一阵残风,低垂着脑袋,一个不小心,就凋落了。她看了短信,淡淡的笑,没有回复,在嘴里念着谢谢,只有这两个字。在短信的最后看到一个大写的a字,原来是自己办卡的一家健身俱乐部发给会员的。
在这样一个夜里,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特别想打电话给他。为什么自己总是想要忘记却又无法去忘记。他想到她说的话,他说,我很可能离开这个城市,我现在定不下来,不能耽误你,找个好归宿吧。她讨厌这句话,眼睛快流下来的时候,他拉着她说,你别哭。接着是叹息的声音。她想是不是他还是爱她的,真的就如他所说的,为了自己好才选择放手。但紧接着她就又会想到他的另一番话。他说,我不喜欢你,我想找个自己一看就激动的。想到这句话,自己又把电话放进口袋,没有理由再找他了。他说过,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她想到他说过的很多话,但所有的话一遇到不喜欢三个字就都变成了废话。
两年没有他的消息,两年,他还好吗?娶妻生子还是和她一样依旧单身。她不知道,又很想知道。风一直吹着自己的,冬天的夜晚很冷,很冷。有出租车司机,在她跟前停下,问,小姐,要不要打车。有些木讷的摇着头。她想他的电话号码或许早就更换过了,也许我根本就不会打得通。如果我打通了,我只是想听听他讲话,哪怕他是很凶的说喂,说话啊!手机在手里被攥出了温度,下了很大的决心打过去电话。嘟嘟的声音,很漫长,很漫长,紧张得要命,只差心脏能跳出胸口一样。那边终于接了电话,说,喂,你好。真的就是他,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太久没有联系,发现第一句话就变得很艰难。然后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孩子啼哭的声音。没有说什么,挂上了电话。不要再打挠别人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让他幸福的生活吧。爱她,不爱她,这两年来一直解不开的心结,因为一个小生命的存在,让她感觉到已经不再重要。她真心的祝福起他,希望他的以后能够很美好。
以后,自己也会有新的生活。就是这么想的。
电话突然响起,是他打来的。她接,很平和的接电话。他说,是颖子吗?我知道是你。我刚听到你的叹气声了。她吃惊的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说,是。你,还好吗?他说,你好吗?两个人都开始沉默。她问,你在西安吗?他说在。她问,孩子还好吗?他吃惊的说,什么孩子啊?我刚听到你那边有孩子的哭声,她说。他笑了说,我在朋友家里,他的小孩。接着说,我留西安了,不会走了。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她站在街角,脸上挂满泪花,嘴角却向上扬,他站在对面冲着她微笑。她的世界有了他不再寂寞,他也找到了自己无奈割舍下的情感。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