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说法,一切的古代史、近代史、现代史都是当代史。又有一种说法,只要成功控制国民的过去,你就成功控制国民的现在,你也就把握住国民的将来,你的江山因此能够永固。还有一种说法,一个民族不能如实、自由、深刻地认识自己的过去,又怎能脚踏实地耕耘自己的现在,又怎能有将来呢?
前面的两种说法,清朝统治者似乎有深刻的领会“水能载舟,也能履舟”如果水都治成一潭死水,水就只有永远载舟的本分,舟岂不是能够有千秋万代稳稳被载的天意民心了吗?于是,他们大兴文字狱,不择手段拼命地毁书、禁书、修书、改书,将我们的过去统统集合、关押在四库全书等万无一失的文字里面。只要皇帝不是十分的荒淫无度(雍正皇帝创立密函立储制度解决皇权传承等难题),按他们的如意算盘,清朝的江山注定可以万世无忧了。但不幸的是,清朝遇见了有关于历史的第三种说法,受控制的国民日益愚昧无知,中国陷入半野蛮状态,表面强壮,内里懦弱的清国禁不起西方现代国家的轻轻敲打,很快就陷入内忧外患的难堪境地。皇朝不过猪,无论猪如何总结经验教训,总逃不脱被宰杀的结局,避免了这种死法,却有另一种死法,逃脱今天的死,却逃不脱明天的灭亡。
我们都是历史的结果,现在是过去的结果,将来是过去经过现在的继续。我们是从那里来的,我们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将变成什么。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历史永远在回答着此时此刻的前因后果。
专制帝王总是说,几千年历史,人类发展的历史规律无不精确地证明,联的利益与国家民族的利益高度一致,联所追求、争取的利益就是国家与民族的利益,也是最广大民众的利益,联的意志也是国家与民族的意志。爱国就是爱我们的民族,也就是爱我们的皇帝,联既国家,拥护皇帝吧,中华民族几千年历史无不证明,只有联才有资格统治这个国家,这是天意,联英明神武,联是最优秀的,最理想的,最伟大的;拥护联吧,人类发展的历史规律无不精确地证明,只有联才能领导国家走向富强,只有联才能让百姓幸福安康。
专制帝王滔滔不绝,说的道理可以用农场主与农场的关系进行比照。农场主将农场经营得红火,农场主的利益也是农场的利益,只要农场主英明,不出差错,政策得当,措施有力。再就是农场主的文武百官,那些管理工人,要勤奋、廉洁、忠诚等。农场兴旺发达了,不只是农场主、管理人员富裕,农场里的劳苦大众也可以吃饱、穿暖,有秩序地生育,病了还可免费医治,可以活到规定的时间,不用怕风、怕雨,也不用怕外敌,包括披着羊皮的狼。一切的困难,一切的事务,农场主都会指挥他的臣仆全包了。我们都是农场主的财产,皇帝肯定爱民的,还会有农场主不爱护自己的财产吗?如果农场破产,不等于农场主破产吗?管理工人还可以到其他农场当官,而如果他们贪污,卷款逃走,说不定还是受益者。至于农场里的劳苦大众,就只有被随便处理的份了,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鲁迅说,中国的历史不过是帝王将相的家谱。我们可以看农场的记录,农场的历史其实只是农场主管理农场的历史,最多是加上一些管理人员的历史。农场主是农场的皇帝,只有他才有资格统治整个农场,说的肯定没错吧。
最后说一个笑话,有人要杀狗,邻居觉得这狗对主人特别忠诚,就过来干涉。这人很气愤,这狗是我的狗,我要怎么处理它是我的事,关你邻居屁事?邻居这样做一定别有用心,难不成阻止我杀狗,他晚上要来偷狗?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狗也很气愤,拼命地帮着主人向邻居使凶,谁干涉主人的家事,谁就是主人的敌人,也就是狗的敌人。不是吗,君叫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是为不孝。我想这样的历史记录在四库全书里一定特别多,因为这是对统治者特别有用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