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不知什么时候有过一盆兰花草,起初养在花盆里,花期也很短,几枝洁白的花,只不过十几天的样子,但一到冬天,就枯死了。就随手倒在家门口,弃之不管了。不料来年春天,又萌发了,并且蔓延开来,很旺盛的样子。
女儿说,没想到,兰花草死不了,生命力如此顽强。可惜,花期太短暂了。
女儿的话,让我想起一个人,小兰。只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应当说,在农村,男孩跟女孩的接触是不多的。接触最多的时间,按说是在学校里。
我跟小兰从小学到联中都是同班同学。小学时,是前后桌。小兰长得很白净,一口细密的牙齿,眉清目秀的,挺招人喜欢。
我读小学四、五年级时,学校共有四位老师。调走了两位,还剩下万老师和韩老师。那时候,流行样板戏。班里排练节目,几乎都跟样板戏有关。说话有点口吃的小山,装少剑波,唱“我们是工农子弟兵”我装猎人李勇奇,唱“早也盼晚也盼,自己的队伍来到面前。”细高个儿的小辉演李玉和,唱“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兰就装李铁梅,唱“打不进豺狼决不下战场”喊小辉“爹”大家乐了好一阵子。后来,小辉和小兰装了一回夫妻,演了一回“老两口学毛选”我心里莫名其妙地很不是滋味儿。
那年,家里准备盖房子,是因为帮助大人们挑水池石灰,烫伤了左胳膊,胳膊上套一只套袖,用布条吊在脖子上,并不影响学习、唱歌。样板戏看多了,自然也会唱。万老师见我爱唱,就安排我当了文艺委员,每逢集体唱歌,我就站在大家前面,打着手势当指挥,就好比现在音乐会上的指挥一样。后来因为伤了胳膊,就耽搁了一些日子。
小兰见我吊着胳膊上班,关心地问我痛不痛,要不要紧。我回头跟她说话,因为是上班时间,惹得韩老师不高兴了,呛刺了我一句,弄得我很没面子。我无意中发现,小兰不安地搓着手。我没有怪她,这怎么能怪她呢。
因为小兰喊过小辉几声爹,跟小辉装过夫妻,不知为何,我心里很不舒服,就不跟小辉说话了,见了他就来气,背地里还喊他“大灰狼”小辉也似乎察觉出什么,见了我也不说话。小山和小兰他们看在眼里,便一起起哄,嚷嚷着要我俩说话。小山还把我俩头上的帽子来了个互换,这也不顶用,我俩硬是较上了劲,谁也不理谁。如今想来,真是太孩子气了。同学们演戏就像过家家,闹着玩儿,当不得真的。后来的后来,小辉和小兰不是也没走到一起吗?当然这是后话。
因为爱唱,我跟小兰还登台演出过呢,那是男女生对唱,唱的是雄伟的喜马拉雅山。
因为是全学区文艺汇演,学校里接连排演了三四个节目。演出地点就在街里的中心校区。没想到,快轮到我们学校了,万老师接到指示,只能保留一个上台节目。因为怕演出不过关,就连舞蹈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也退出了。我坚持要上,好容易排练了,岂能说放弃就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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