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对下棋不过一知半解,充其量也只能算的个“象棋爱好者”只知道那个“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下起来根本就没个路数,往往求胜心切,不看人家如何动作,只管横冲直闯,能杀则杀,能逃便逃。结果可想而知,往往一棋不着,满盘皆输,输得很惨。
说来我的棋友只有二人:三哥和四弟。
三哥是教师,在中学教学,闲着没事儿,就经常跟同事在传达室里下棋。天长日久,久经沙场,棋艺大增。且善用车、马,往往在出其不意中大获全胜。
四弟呢,虽说没有三哥那么多的闲工夫,但冬夜漫漫,如何打发?便往往跟喜好者摆上棋势,车来马去,将来将去,战个不亦乐乎。说来,我的棋艺还是跟四弟学的呢,算得上“后起之秀”
眼前两位“师傅”我是赢不了他们的。
有时,他俩同时来找我“杀两盘”我只好拱手相让,让他俩下,我则一旁添水、观阵,也不多言。有时,我也会说一句,称他俩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显而易见,他俩的棋艺旗鼓相当,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有时,三哥来了,先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说一声:“到黑天还有两个小时,十盘!”意思我明白,就是赢我十盘。但见他,车、马、炮,步步紧逼,很快杀上门来,把“老头”团团围住,动弹不得,不用说,还不到两个小时,我就被三哥杀了个落花流水,一败涂地,输得很惨。
我就总结输了的原因,往往不看别人是如何动作的,不研究别人的路数,只顾一味儿冲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在于求胜心切。
而对于老四,我则改变了战术,采取走一步看一步的步骤,稳打稳扎,步步为营。谁知,老四往往一边喝茶,一边下棋。有时候,一看好几步,然后出奇兵,一声“将”把“老头”将得死死的。为了反败为胜,我又犯了老毛病,只顾猛打猛杀,走一路杀一路。对手则往往瞅准我后方兵力空虚,抄了我的后路。结果往往因为来不及看家了,大败。
于是,我想起了“拔苗助长”的典故。
说的是有一个宋国人靠种庄稼为生,天天都必须到地里去劳动。太阳当空的时候,没个遮拦,宋国人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浑身的衣衫被汗浸得透湿,但他却不得不顶着烈日躬着身子插秧。下大雨的时候,也没有地方可躲避,宋国人只好冒着雨在田间犁地,雨打得他抬不起头来,和着汗一起往下淌。
就这样日复一日,每当劳动了一天,宋国人回到家以后,便累得一动也不想动,连话也懒得说一句。宋国人觉得真是辛苦极了。更令他心烦的是,他天天扛着锄头去田里累死累活,但是不解人意的庄稼,似乎一点也没有长高,真让人着急。
这一天,宋国人耕了很久的地,坐在田埂上休息。他望着大得好像没有边的庄稼地,不禁一阵焦急又涌上心头。他自言自语地说:“庄稼呀,你们知道我每天种地有多辛苦吗?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体谅我,快快长高呢?快长高、快长高”他一边念叨,一边顺手去拔身上衣服的一根线头,线头没拔断,却出来了一大截。宋国人望着线头出神,突然,他的脑子里蹦出一个主意:“对呀,我原来怎么没想到,就这么办!”宋国人顿时来劲了,一跃而起开始忙碌
太阳落山了,宋国人的妻子早已做好了饭菜,坐在桌边等他回来。“以往这时候早该回来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她担心地想。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宋国人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兴奋地说:“今天可把我累坏了!我把每一根庄稼都拔出来了一些,它们一下子就长高了这么多”他边说边比划着。“什么?你”宋国人的儿子大吃一惊,他连话也顾不上说完,就赶紧提了盏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田里去。可是已经晚了,庄稼已经全都枯死了。
自然界万物的生长,都是有自己的客观规律的,人无力强行改变这些规律,只有遵循规律去办事才能取得成功。愚蠢的宋国人不懂得这个道理,急功近利,急于求成,一心只想让庄稼按自己的意愿快长高,结果落得一个相反的下场。
再回过头来,反躬自省,扪心自问:这些年来,自己东一榔头、西一镐头,想到啥写啥,每年炮制出那么多帖子,数量相当可观,可仔细掂量一下,究竟有多少篇有分量的?想一想,自己跟那一位拔苗助长的宋国人有什么两样?贾岛作诗,吟就一个字,要捻断数根须。自己何曾下过这番苦功吗?如此想来,真是汗颜呀。
急于求成,或曰求胜心切,往往欲速则不达,我从下棋悟出了一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