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魂前面有一双眼睛
一只是钱眼
――见钱眼开
一只是风眼
――迎风落泪
有时
你闭上风眼用钱眼审视世界
世界便被你的视线切割成孔方状
你的灵魂也同时被这个孔方状的世界
切割成孔方状
有时
你合上钱眼张开风眼
几许的风雨便在你的视野里流落
那些永远流不尽落不完的景致
就成为你灵魂里淅沥沥的风景
更多的时候
你双眼流盼,左右顾盼
然后你总要轻轻地叹息
越来越多的孔方状东西
导致你的体重越来越重
你的灵魂已经不堪其重
你曾经是一个窈窕女子
灵魂又曾经那么的轻灵
但现在你却要面对
那越来越重的体重
和越来越轻的叹息
这时,你又深深地幽怨
那些投入你风眼的景致
为什么总是些过眼云烟
虽缠缠绵绵却从不安居
无一处是你灵魂的依据
而你益发超负荷的灵魂
又在何处找到它的家园?
你找不到这个家园
其实你永远也找不到这个家园
因为你的灵魂前面有一双眼睛
你依靠这双眼睛走世界
世界便在你的灵魂里走了样
只有当你闭起那双眼睛
永远地闭起那一双眼睛
直接用灵魂去感应世界
世界才会在你的灵魂里呈现本真貌
眼睛看到的永远是表像
灵魂感应的才是本真貌
当你学会用灵魂而不是眼睛去感应世界
你灵魂的家园就可以奠基在
任何地方
后记:曾经这样形容一位在生意场上爬滾的女性朋友:“你那一双眼睛,一只是钱眼,见钱眼开;一只是风眼,迎风落泪。”女商人闻之,深以为妙,深以为然。今日偶发诗兴,皆因想起当时的情景,脑中突然蹦出这么一句颇有诗意的句子:你的灵魂前面有一双眼睛。酒色着实喜欢这句话,于是刻意发挥,终成此诗。
因为爱这句话,所以爱这首诗。
2002-11-19于牛字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