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忧心憧憧地问我她是否就要渐渐老去。她说梦里她总是梦到自己已经丧失了我们民族特有的奇异的力量,身上长出各种盘枝错节的藤蔓,我说不是的,母亲,不会这样的,她还是那样的年轻,声音依然那样清脆而且尖细。母亲是在孤独的时候深深地沦陷在恐惧之中的一个女人。她总是在想究竟是什么使她的身体变的那么陌生而怪异?他问我关于世间,时空,还有爱情对于我是什么样的意义?我回答她,分离。爱是最浩瀚的生命景观,它的玩命底线是最重最残酷的分离。这个夜晚我向他提起我耽于繁华闹市里遇到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展露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想起当时母亲遇到父亲的情景。他们的身上都有着某种巨大而摄人的力量,支配着我和母亲的痴迷,追溯,恐惧和迷失。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这种力量。 我出现的时候,有一首叫变幻之风的曲子在响起。它宁静,跟随我从世外桃源中来,它缥缈,像我居住的虚谷中的云雾缭绕,它清爽,听过之后,有让人从头开始的感觉。我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我的鸟儿跟在我的身后,他正在阳台上叹着冷气对着月亮抽烟,他拿起电话说:刚才我有一个幻觉,我看到一个带着鸟儿出现的天使。我笑了。真想告诉他,那不是幻觉,那是真的。我回头告诉那些鸟儿,不要跟随我,我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召唤你们的。鸟儿听话的消失了。 白衣飘飘,是我当时出现的样子,我喜欢我是这样子,虽然我不是天使,像我在深山里淡蓝的天空下清新脱俗一尘不染荡着树藤做的秋千的样子。这个男人有脆弱和孤独的灵魂。 我不曾见过这样脆弱的人,他应该有很长的故事吧。于是我想接近这个男人。 我想有个名字叫玛丽撒陈,虽然比这好听的名字有许多。 我是深山里的颐族,因为我的母亲是,我们的民族世世代代拥有奇异的力量,能够拥有不老的容貌和利用各种巫术,我母亲有非常漂亮的容貌,一张清水素脸,脂粉未施,总是天然的白着。那种白,象是父亲搁在堂屋里用来放莲花的青花瓷瓶,有种说不出的细致阴润。最令人无法转移目光的是她的眼!异样明亮晶莹,也出奇坦然平静,叫人无法解读出任何表情。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翩翩美少年,也许是异族通婚的原故,我生得不如母亲。我是那种平平常常的女子,于是我懂得给自己蒙了面纱。只露出眼睛,我的眼眶黝黑,眼球是蓝色的,我会跳舞,人们所能够看到的,当然是我蒙纱的样子,我跳舞的时候,喜欢想象自己的手指,他把它想像成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自己依附在我的长甲和手掌上,像是一个幽灵,因为是幽灵,又让我变的像幽灵一样失去对阳光的奢望。有着妖冶的意味,这是我唯一得意的地方。据说,蒙纱的寓意在于:掀开面纱,你将直面存在的全部真理。或是真相。
那是一个温暖的黄昏,有一滴松脂落在我的头发上,粘稠,我黑色的长发突然变成暗红的流动条纹,然后它们开始张牙舞爪,变成树枝一样的坚硬,就会有鸟儿呼啦呼啦的停留在我的头发上,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和它们在一起,我看见我的简单生活,我感觉到自己的不满足,我记得当时我面对是那个我们民族每天都会顶礼膜拜的祠堂,祠堂的一面贴着岩石,它建在海边的崖壁上,家族里,父亲受过很好的教育,是个顽固的无神论者。他跟随母亲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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