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思妙想的老外们

    从事对外汉语教学工作多年了，与小老外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之所以称呼他们小老外，是因为他们的年龄跨度很大，有老有小，从十几岁到六七十岁的都有。虽然很多学生都已学成回国了，但书信以及e-mail的来往依然未断。每当看到学生们的来信，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学生们那或认真或顽皮，或怪异或沧桑的面孔。想起学生们在学习中文中的种种趣事，总是忍俊不禁。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洋腔洋调，更多的是他们的奇思妙想。

    为了扩展他们的词汇量，有时候在教学中会让他们拆字组词猜意思。曾经做过“叫”这个字的组词。a学生说“叫喊”b学生解释为大声叫。b学生说“叫声”c学生解释为叫的声音。c学生说“叫车”d学生解释为叫出租车来连续组词多个后，学生说不上来了，于是，我就鼓励他们查字典，结果一个学生说“叫春”另一个学生自作聪明解释说，叫春天快快到来，引得出词的学生爆笑不已，我也笑弯了腰，搞得那个学生莫名其妙，待她看过字典上的解释后，自己也鼻涕眼泪笑流了出来“叫春”这词就被他们牢牢地记住了。三天后的一次课上，一个女学生不经意间发出一声好似呻吟的声音，一法国男学生问，叫虫呢？另一学生说，不是叫虫，是叫春！结果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法国学生自己也知道“春”字发音不准确，不过等大家都笑够以后，他还强词夺理辩道，我就是说叫虫，她可能是看见虫子，害怕才叫出来的。

    米是个土耳其学生。美奈子是个日本女学生。可米每次都叫她“美男子”无论怎么纠正，她就是说不对。偶尔说对了，我都会称赞她。可当她知道美男子的意思后，她总是俏皮地故意叫错，还一本正经地、忽闪着她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指着自己说，我是美女，她是美男子（指着美奈子）。接着，她做出要拥抱对方的样子，深情地说，美男子，我爱你。班上一个韩国男生每次见她这样，都会对她说，你不能爱她，她老公不答应，你老公也不同意。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土耳其可以一夫多妻，每次米见到一个姓王的老师都会问她，你有丈夫吗？那意思是，她可以帮忙再找一个。王老师也逗她说，要找个土耳其老头儿。她说，一定要帮她找个美男子。

    这种妙趣横生，令人捧腹的故事还有很多。

    有一天，学生在课上说，她发现中国的小孩子屁股都是开门的。我不解，屁股怎么能开门呢？后来才知道，原来她说的是中国孩子穿的开裆裤。还有一次，一个学生说，欧洲人的包都很大，亚洲人的包不太大。包，我理解。因为前次课上教他们学了“脑袋上起了两个大包。”可这包欧洲人和亚洲人应该是没有区别的。于是我想，他们是不是说的旅行袋啊。欧洲人来中国路程远，行李带的多。最后还是那个美奈子用两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划着，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们说的是乳房，当时她差点儿笑岔了气。

    初学汉语的留学生对动物的性别只停留在对“男”和“女”这两个字的认识上。有一天，一个学生对我说，她朋友的女儿喜欢学“男妓”叫。不用问，我就知道，她说的一定是公鸡。可要命的是，她“鸡”的音调又读成了第四声。待我把这两者的区别告诉她时，她说，她朋友的女儿才两岁多。我听了，忍俊不禁，眼泪也流出来了。

    暑假中，收到学生a寄来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说，他正在泰国的普吉岛旅游，他问老师“这是您住在过的国，是不是？”他知道我最喜欢这里，所以特意买了一张具有当地特色的明信片。他在信中除了感谢老师在过去三个月中对他的帮助让他“侥幸得了hsk三级”以外，他还特别提到“您对服装有很强的审美感！”还请老师“喜喜欢欢过暑假”尽管他信中还有错别字和语病，可看到这里，还是笑了。这是个日本学生，来北京以前一句汉语也不会讲，在老师的帮助以及他自己的努力下，短短三个月后他就通过了中国的汉语“托福”——hsk，真的是很不容易。别看他只是个20岁的男孩，可阅历却非常丰富。去过十几个国家，在美国还留过两年学。正是因为对中国历史和文化感兴趣，吸引他踏上中国这片土地。我曾经对他说，要好好学习汉语，才能更好地研究中国历史，特别是中国和日本之间的这段历史。他点头并保证，要用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拿下hsk六级。

    “昨天我看了您的伊妹儿，我知道您的电脑还坏了。您大概困难。我昨天从老家到我家回到，在老家好好儿休息，过得很好。”“时间过的真快，我回国已经两个月了。上个月月底我退了职，现在不太忙，在家学习汉语。”这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韩国女孩实际年龄已经29岁了，为了学习中文特地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短短的一个月竟然让她爱上了北京。所以回国三个月后，她就决定辞掉那份薪水很高的工作，毅然决然地回到了北京并进入一所大学开始了学习，即使非典时期很多外国人纷纷离开，她也坚持留在北京，与北京人共度难关。

    前几天和毕业多年的大学同学搞了个聚会。他们见了我都说我一点也不显老。确实，每天跟这样的学生在一起，想老都老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