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着脊背的傻劲男人了。”
老人们问阿芳,只是羞涩低着头,手里不停的缠着她的辫梢,一言不答。
“哼,准是把人家一脚踹出去了,多能干的男人啊,拉完磨,该卸驴了,收了人家这么多彩礼,贪财的女人?”
“哎,听媒人传出的,她的第一个相亲的男人,是个做生意的人,多有气派,他那是看上阿芳,而是看上宅基地势好,又靠马路边,交通方便,拆掉老房子,盖高楼,最后阴谋得逞,还不是一脚踢开她。”
“辛巧阿芳没有和他成亲,要不就上当了?”
“别看她有时的说笑,心里苦着呢?她可是个有主见的姑娘。”
“哎,王大娘说的她那天家里来亲戚了,就到阿芳家借凳子,就看见那个傻里巴叽的男人,看家里没人,就对阿芳大打动手耍流氓,阿芳被他扑楞扒拉的裤子退到脚腕,只穿裤衩的她一边哭一边死抓住男人的衣服领子不放手,一只手使劲地拼命的挠打,男人被她挠抓的满脸是血,大娘使劲地掰开了她的手,男人才有机会跑开了。”
被激怒的阿芳突瘫在地上,如猩猩长着超常的两臂刺向天空吼!
“雷公,你劈死我吧?我不想活了,老天爷把我带走吧?”
喷着血红的大眼,不停的用拳头敲击这前后胸罗锅,仿佛把身上两座相挤的大山震碎,嚎啕大哭个没完
“嗨,要不是大娘及时赶到,不然她会发生什么听说这个憨男人娶不上媳妇,家里又穷,是为性饥渴而来的。阿芳虽然身残,志心不残,也不愿嫁给这样傻子男人。可怜的孤儿姑娘,咱们乡里乡亲以后可要保护好她”
哭累了,大家也散了。迷糊中做了个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美梦:看到一位,长的一表人才,衣着西服革履的男人向她走来
“来,我带你离开这个孤寂伤感的地方,抱紧我。”
刹那间,来到了四面都是花丛的宫殿里,大红灯笼高高挂,头顶上了大喜字红盖头,身穿红光四射的红袍衣,沉浸在花的海洋里。欢呼,鞭炮声声催人笑,她看着新郎幸福地笑了
当她挣扎着眼睛看时,心里明白,自己在做白日梦,这个梦永远的留在心底里。
“就是神仙来了,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改变。”
阿芳振作精神,一骨碌爬起。
“既然来到世上,总要活下去,过自己的日子,走自己能所力极的路吧!”
命运虽对阿芳很不公平,但,脸蛋可是个漂亮的姑娘,正如歌里形容的那样,一点也不为过: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的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除了阿芳的上身畸形罗锅外,其它的生理和正常人一样的健康,她勉强上完了初中毕业,见什么、会什么,裁剪、缝纫样样会,心灵手巧;做一手好针线活,你看她那衬着鞋口针角密密好看的千层鞋底,人人赞不绝口,那真是激灵智慧的大脑,超常于她残疾弥补的不足。
大家想象她一定很矮对吧?不是的,她比一般的女性都高,上身前后受两面“大山”夹挤的很短,但,两只手臂,两条腿超常于正常人的长。
大家都形容她:走路快如风,两臂的摆动如大猩猩,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干净利索。一次她和邻居争执地摊,最后抓挠起来,可她两臂不经意的,就把那长的高大男人粗野似的嫂子,摔倒在地,从此后都知道她的臂膊如钢管的力量,大家都让她三分。
我的老家与阿芳是邻居,我从小就叫她芳姑,四口之家,听老辈说:她的父亲是国民党逃兵,后来在逃亡的路上带回来一个南方女人,做了老婆,生下了阿芳。
记得,我和儿时的伙伴经常缠着阿芳的爹问个不停。
“阿芳,怎么和我们长的不一样。”
“那是我扛她玩时,不小心腰骨折,长出两个骨头疙瘩。”
为这,我们小孩经常掀起阿芳的衣服触摸。
“芳姑疼吗?”
“不疼。”
不时的为她难过几天。就连她的床也和我们不一样,床的一头中间有个锅口大的洞,是阿芳用来晚上睡觉翻身仰卧,把骨疙瘩放进洞里才能睡,她吃过了常人从没吃过的苦。稍大了,才知她的病是好不了的,感知她做人是一生最不幸的。
不知啥“运动”的灾难,又无情地捉弄了她,雪上加霜。大概与她爹有关系吧?所以大家都远离,不想和她家的人说话,每天只看见她站在墙头孤独的探望,后来母亲有病死了,再后来她爹看建筑工地,被突如其来的一只狗咬了,当时没有在意,可是后来总发烧不退,到医院一看,是狂犬病。爹又走了,只剩下阿芳孤零零的一人。
每天看到她的两臂摆回家摆出去的笑来笑去的样子,看来真是自己坚强的认命由天了。
可她有着强大的生命力,至今的心态依然坚强有力,自己每天骑着自行车做起了小买卖,日子总算过得好上加好了
然而,芳姑也快六十了吧?还是走路如风吗?还是两眼炯炯有神、两辫飞舞的样子吗?她家的枣花又该花香扑鼻了
我想一定是笑的更挺拔了。
这次我回老家,见到了她,和她拥抱,眼泪扑漱漱的掉。“不要这样难过,我现在过的很充实,上级也帮我盖起了开发搂,钱是够花的,我还抱养了一个女儿,十多岁了。”
“女儿一定和你一样的漂亮吧?”
“如不急着回去?就来我家坐坐吧?”
望着芳姑笑意堆满春风的身影,为她总有些遗憾的是,她和我一样,是有情感洒脱的女人,也有女人独特七情六欲的奔放,柔情似水的完美享受。可她竟然还是一辈子也不知结婚啥滋味的老处女、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