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江边家圆

    　　倾盆的暴雨，象泼水般倒下来，直砸得窗外的雨盖发出巨大的乒乓响，仿佛整个天空要塌下来。下半夜2点多开始，暴雨一直持续了4个钟，这时候，天已露出灰白色。我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下不安地望着西枝江。其实，凌晨4点多钟我就已经醒来，再也无法入睡。哗哗的暴雨声和雨盖的乒乓声敲得我心慌。我不时地望着窗外不断上涨的西枝江，心中不由得涌起一种很幼稚、很可笑的念头：江水会不会漫过堤坝浸泡到小区，还有，更重要的是停在小区里我那心爱的靓车。望着对面东湖花园堤埦，估计江水离堤面还有半米多。没多久，雨开始变得小了，天也已大亮，只见宽阔的江面上，江水在蒙笼的雨帘下缓缓地由东向西流去，江面夹杂着从上游漂流下来的各类杂物，虽然没有汹涌澎湃的场面，但也可见水流极为急促，这时候的西枝江已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吟持、温柔。

    这就是上月份的雨季。

    自搬到这个小区，已经有两年多了，又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西枝江，心中未免有些激动。好多年没有发过大水了。记得1988年那年，我还在桥东一公司上班，和东江相连的西枝江水涨到了办公室下面一楼地下室屋顶，住在一楼的居民和商家们拼命地往楼上搬东西。从六楼办公室望出去，只见西枝江和东江汇合处，波涛汹涌，蔚为壮观。从那时起，住在江边，看江水涨落成为了我心中的梦想。

    刚大学毕业到惠州工作，开始要房子的念头还不是很强烈，虽住在公司的单间宿舍里，感觉也不错。结婚有了小孩后，拥有一套房子的想法变得极为强烈，六、七年后，好不容易老婆单位分到了一套八十平米福利房，才有了我们真正的家。但不是我梦想的江边家园。随着孩子的长大，家里不时有亲戚来往，甚至长住，我开始总觉得这房子太窄。“换房，住到江边去！”这个念头开始在我心头游荡、徘徊。2001年的秋天，我开始了梦想的行动，最后，选中了西枝江边一小区两套连在一起180多平米的房子，第二年秋天，进行精心设计、装修，在2002年的春节搬进了新房，我心中梦想的江边家园终于变成了现实。

    夏日太阳落下去后，西枝江边远远地散落着垂勾的老人、也有年纪较轻的。一大帮大孩子和几个大人在落日的余辉中，不时的扎进水中，从江的这边游到对岸，又游回原地，好象在进行游泳比赛。江中洒满了欢声笑语，还夹杂着尖叫声。我在家中往窗外望着，似乎也被江中的景致感染，于是，跑下楼来，来到江边，蹲在老伯旁边，静静的看着他钓鱼。大约三五分钟，老伯就能钓到两个手指大小的鳞鱼或者鲫鱼。我看着他桶里装了不少鱼，说道：“你钓了那么多鱼，可吃好几天了。”老伯摇头对我笑着说：“这鱼哪能吃，江水被污染厉害，这鱼煮了有火水味！”

    我觉得奇怪，鱼不能吃，那老伯钓来干吗？他说，来江边垂钩，纯粹是为了消遣娱乐，好过打麻将消磨时间。“奇怪的老头！”我心里暗暗笑道，仍兴味十足地继续看老伯钓鱼。

    随着西枝江两岸商住楼拔地而起，周边的生活污水也排进西枝江，江水变得发黄、发青、发黑，到了枯水期，江边的淤泥，在太阳的暴嗮下，不时地发出腥臭味，江边大榕树不远那座生活用水厂早已歇业。西枝江水已不可再饮用。

    枯水期的冬季早已远去。今年的雨季又已来临，西枝江水涨了。现在，住在西枝江边的我，随着她的肥瘦，我的心情也在跌荡起落，要么欢喜，要么担忧，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