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摆出多么深沉的姿态,走在路上,站在车上,依然会有人对我说:“小姑娘,让一让!”其实我已经不小了,24岁的女孩,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不知为什么,别人眼里的我,总象小姑娘。
为了这个“小”字,我感受更多的不是青春的光彩而是年轻的无奈。身在学校却不是学生“小”就意味着经验少、根基浅、底子薄、地位低,更要命的是,学历、职称、票子、老公,我一样没有,我得奋斗几年甚至几十年来达到这个世俗标准。这样思考的结果,是我把生活看成了压力重重的战场、制造紧张的弹簧。真希望自己快点变老,煞到退休就可以松口气了。
这个假期闲得发慌,我去一所中学的操场打乒乓球,慢慢结识了几个还是高中生的乒友。他们对我百般关照,俨然是把我当成了“妹妹”我就倚小卖小,为他们眼里年轻几岁的我而装傻充楞。渐渐熟识了,他们打听我所在的学校,我如实回答。本来就在学校,用不着编瞎话。
后来还是露了馅。有个男孩问我几年级,我说我已经毕业了,在学校工作,于是先前的关照一概取消,我也从人家疑惑的眼神中悄悄退出。第一次,我为自己年龄偏大而伤开了脑筋。
童心未泯的我,不久又找到了玩伴,是一帮五、六年级的小学生。他们不管我多大,打起球来个个气势汹汹。不过终究人小力单,技不如人,都败在我的手下。小家伙们不服气,总想跟我比试比试。于是我放出话去,和我打球得讲条件,基础好的可收做徒弟,底子太差就恕不赐教了。
就这样,一连收了七、八个徒弟。
没想到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假期还没结束,他们翅膀就硬了,先是师兄弟间为排名前后而“大打出手”分不出高下后,他们也不喊我师傅,却改口叫“大师姐”了。生气之余,看着我那活泼可爱的徒弟,他们稚气未脱的脸上,个个写满真诚。不管他们叫我师傅还是师姐,我都觉得,快乐就在眼前。
原来,想要随意丢弃的,却是最可宝贵的。我发自内心的快乐,却缘于那颗日渐淡化的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