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人受不了,纷纷向老妈衣兜里塞红包,一百二百不等,也有关系实在太远的,只拿五十。自然一顿酒席是免不了的了。酒桌上的我一样沉默着,看着一个个呵呵的大吃大喝,看着火红的猪肉肘子,看着一瓶瓶起开的“尖庄”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还一阵阵的恶心,人情冷暖在我年轻的眼里被看了个透彻,大家都说着违心的祝福,嘈杂声混合着大笑让我觉得是那么的刺耳,也许人活着就是那么虚伪,我再也坐不住了:“各位大叔大婶,今天是我家喜庆的日子,祝大家吃的好喝的开心,我敬大家一杯。”我站起来举起一杯冒着沫的啤酒把郁闷一饮而尽,然后对着大家呵呵傻乐,我想忘记我自己,忘记所有的一切,来个一醉方休,看着他们一个个各种形状的嘴脸,在一片叫好声中和敬酒声中,我喝的烂醉如泥
老妈对我的行为惊讶的不得了,在她的想象中她的儿子永远是内向柔弱的,一眼看到十个以上的人就会脸红的儿子,老妈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什么,但她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儿子即将离开父母的怀,走自己的路去,再不是那个常常一个人坐在柴草堆上发呆的小男孩了,老妈也是欣慰的,她能看到儿子自己活的很好,她仿佛看到儿子在大学里努力学习的样子,她仿佛看到儿子大学毕业衣锦还乡的风采。
就在那一刻,她的眼圈忽然变的很红,有许多晶莹在满是皱纹的眼角晃动,这是一位母亲最幸福的时候,也是最悲伤的时候。送走我的第三天,老妈便回去了,没有让我送她,带着一身幸福的疲惫静静的回到那个偏僻的小镇。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老妈给我打电话:“最近生活的怎么样?还还习惯吗?她有些激动。”
“还好了,就是那么过的,和家里一样。”我平和的说,我是母亲的儿子,听到她的声音忽然有股热流在身体的各处冲击,很想念家。
“那就好,好好照顾自己,平时要注意卫生,多吃饭,多运动,要”她开始嘱咐我,听着电话里熟悉不过的声音,眼眶里热热的,忽然有种酸酸的东西在鼻孔里打转,电话里的声音已经在我的耳朵里渐渐模糊,我只知道那边有一位母亲的爱和祝福,在那一刻,作为儿子的我深深体会到这份爱有多么深厚,20年的光阴,看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慢慢长大的是我的母亲,但我忍住了眼眶里的泪,继续享受着母亲这份甜美的唠叨。
“我知道了,放心吧,家里都好吗?老爸好吗?”我不想让她担心。
“都挺好的你放心好了,在那边安心学习”
“那就这样吧,电话费挺贵的,保重身体,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母亲继续说。
“唉孩子长大了。”老妈又长出了一口气,默默的挂了电话。
小镇的天空应该还是那样寂寞,无声无息的看着世上的一切。寝室里也像平常一样,室友们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因为一个想家的孩子的愁绪而变得沉静。我坐在窗口看着外面忽闪的街灯,不由得舒出一口气。房子里静极了,想来老妈打过电话,一定会觉得似少了些什么东西的不安,心里空空的。
不变的是,明天依然阳光,依然有一个全新的世界在等着每一个渴望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