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若有似无的微笑让人心寒。当她将香烟凑到唇边我看见那微笑,我指间的香烟开始颤抖,烟灰落在我蹬在墙面微曲的膝盖上。
她说:你每天都在看什么?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在这里看呢?
她说:我有时会经过,今天只是想借火。我的打火机昨天给了一个男人。
我说:你一定很爱他或是恨他。
她说:你知道?
我说:我知道。对于吸烟的女人来说烟草是抑制疼痛的药物,打火机是药引子。你把药引子给了一个男人。你做好了一直疼痛的准备。
她说:你的药引子呢?还在吗?
我说:我有一支打火机,但我只留给自己用它。口袋里会另外带着一只廉价打火机,随时可以扔弃,毫不怜惜。
她说:也许我应该学你一样。
我说:晚了。走吧,你只是路过。
她拥抱一下我,我们的动作定住,就这样相拥。
我说:你想起了什么?
她说:你身上香水的味道,他的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我说:我习惯用男士香水。因为我一直在风中嗅和用同一味道的香水的男人。哈哈。
于是她走了,背对着我挥手。我没有看她的表情,只是盯住她食指的猫眼石戒指。我想也许我应该拥有一颗那样的戒指。它看上去很廉价,却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从戒指中看见了什么?可能是对物质的轻视和对物质的排斥,也可能什么都不是。它只是一枚戒指。 三月,我在网络上邂逅一个男人。他性格怪异,会对着我滔滔不绝的说很多话,哪怕我只字不回。我喜欢看他的文字,然后对着显示器上的字肆无忌惮的笑。
我们会整夜的通电话。他仍然说个不停,听到最多的就是“谢谢”两个字。他说出,我笑,然后沉默。
我们近乎裸露地将自己呈现给对方,我可以无端端咒骂自己,他可以自言自语的奚落自己。他哽咽,我无言。我歇斯底里,他向我道歉。其实他并不足以让我动肝火,他知道他并没有错,但他知道我需要的是一声“对不起,我错了”我们知道我们在现实中保持着一份高傲和不屑,当现实的空间只剩下自己后是无尽空虚。
我不知道我们会持续到多久,也许会在某一天彼此从对方的生活中抹去。这种发泄让我感觉痛快淋漓。给自己选择一个姿势维持到最后,蜷缩在床上握着电话凶猛的吸烟,望着天花板脱落的墙皮和发黄的墙面。风铃在电风扇吹过时叮当作响,天亮后彼此停止渲泄,一切如前一天同样平静。
城市中我在游荡,我不知道谁属于我,我又属于谁。我清楚的知道,即便我属于了谁我仍有权利逃离,旁人也是同样。所有的结果都是空无虚有,我抓住,失去。我学不会坚持和痴狂,我的理智演变成精明时就注定一无所有。那又如何?谁不是活在空城中,追寻无果?于是我笑,吸烟,拼凑文字感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