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没有上山,三年没有大醉,这一回全沾上了。是日,甲申中秋节,适逢孔夫子2555年诞辰,曲阜和台北都在祭孔,我们还是更想看月亮,到一个高处去看月亮。
傍晚,搭车到县龙山脚,天有些灰,但不会下雨,大家蛮开心的,估计能看到中秋之月。
卫明每日登山不休,熟门熟路,上山带路当然是老内行。一路走去,不但路熟,人也挺熟的,小嫂大妈,兰兰红红,一溜的叫过去,显得比较的忙,阮老盘问起来,他都答是表亲。让我们大笑不止,想起了京剧红灯记里铁梅唱的我家的表叔数不清。
暮间的山色变化很大,一会儿夜就向我们挤过来,眼前立刻就有了一些朦胧“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眼前的的景致在古人的笔下描绘得淋漓尽致。
到山顶,好客的老杨夫妇已经忙开了,杀鸡煮饭,厨房里巳是热气腾腾,他们对我们在中秋之夜到来十分的高兴。
坐下来,一碗茶,暮色是最让人产生谈兴的,何况还有淡淡的桂花残香。我们开始神聊,从嫦娥吴刚谈到神舟五号,从成吉思汗说到和平外交。迪骅自然最有兴致,说到精彩处一脸丰富表情。
月亮还没上来,菜已经上来了,还有一拔人马还未登顶,有人猜测,可能是石头老弟领着两个师妹在山间凉亭学习“三个代表”一阵笑震得树上的几只鸟飞了起来。
来了,来了。是迟来的那拔人,也是从东山钻出来的月亮。
菜香先飘起来,酒香也跟上来,山间自然萌发的野气也在扩张开来。干酒的虽是纸杯,席间也没有古人那种计数的竹签,不过有相机的闪光,还是很有点“觥筹交错,坐起而喧哗”的味道。
圆圆的月亮在天上明晃晃地注视着我们,月光彻底地撒下来,就像那刚喝过的桂花酒的颜色。
这个世界有喜怒哀乐,有贫富贵贱,但是月光一样洒在他们的身上,她照在高楼上,也照到茅屋里。有月光有酒水,我们可以暂时忘掉白天的一切。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我们喝酒的地方因为简陋,正有一张竹榻权当座椅,那一片月光在那里温情地洒开来,也正是阐释了“霜月”二字。
不知怎么的,看一会月亮 ,喝一回烧酒,发一通议论,慢慢的,我就颓然乎其间了,成为真正的“醉翁”了。
下山时“醉翁”成了“不倒翁”东倒西歪,三四百米的山路走下来,要不是身边两位“月亮女神”的守护和众“男神”的监护,把本翁艰难地挽将下来,怕要像陶潜公那样躺在山路边的石头上过夜了,这倒真是难为他们了。
八月十五就这样过去了,恍惚中只记得那夜:月香如酒,翁醉似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