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没有那一个国家的节日,像中华民族的年节这样的具有巨大的包容性和丰富的内涵。中国人的年节决不是一个单纯意义的节日,她将人们生命、生活、生产等多重的意义融入其中。
我一直认为,中国的年节和中国的家庭是有着极深渊源,我没有仔细地考证过中国年的由来,但从中国年的形式和内容来看,她是随着家庭的产生而逐渐形成,并具有越来越丰富的意义的,家庭的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产物,是人类社会的一个基本单位,它的产生使人类社会的生产活动、消费活动和传宗接代的生命活动有了一个稳定的结构和固定的群体。家庭是人与人交往最紧密又最宽松的场所,中国年作为一个盛大的节日在这样的结构里开始繁衍,它的特性自然就变得十分的丰富。
中国年是一个关于生命的节日“天增岁月人增寿”一年一度的轮回,使得地球上的这一最伟大的生命体,在辞旧迎新的时刻看到:新生的在成长,苍老的在衰竭。长辈给小孩“押岁钱”充满着前辈对新生代的希冀,而小辈给长辈的礼物,却是充满着年青对成熟的尊敬。在这样的时候为生命喝彩,为新生欢呼,生命的快乐和渴望是中国年的主题之一。
中国年是一个关于生活的节日,生活最基本的要素是衣、食、住、行,穿新衣,戴新帽,购年货,贴春联,走亲戚,这些几乎所有中国地域都必不可少的春节习俗,说明过大年是一年生活成果的大展示,也是对未来生活的大展望。当家庭财产开始富足起来,过年自然就越来越讲究。从北方吃形似“元宝”的“饺子”到南方吃音似“年年高”的“年糕”都是中国人对新一年新生活充满的热切期望。
中国年是一个关于生产的节日“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是中国年里最原始的期盼。除夕大餐中的全鸡、全鸭,乃至全猪、全羊、全牛,这是生产成果的展览,各地不同的斗鸡、斗牛等年俗,则是生产活动的艺术化和娱乐化,春节的庙会除增加人们的喜庆色彩外,更重要的是让人们有机会购置新一年的生产用具和生活用品。藏历新年,藏民要将青稞苗、酥油等供在佛龛茶几上,以求新年的丰收吉祥,蒙古族人在新年将哈达放在肥壮的牛肉上,这是对亲朋好友来年收成的美好祝愿。一年之际在于春,中国人的喜庆大节,一点也没减少生产性的色彩。
当然中国年归根到底是家的节日,是人的节日,它是中国乃至世界上所有节日中人文色彩最强烈的。
中国年是家的节日,团聚和祈福就是这个大节的重头戏了,回归是这出戏的引子。出门在外,就要想方设法赶回家去,思考买点什么样的东西带回家去,想着乘什么车船在什么时候回家。回家的打算始终在心头,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最为强烈。春节晚会一首常回家看看把等待儿女回家的父母唱得心旌摇荡,在外的人千方百计要回家,家里的人则望穿双眼等着外出人的回家。阖家期盼欢聚,除夕的年夜饭便叫作了“团圆饭”一家人欢聚一堂,将所有的烦恼都一时忘却,把所有的喜悦都一并释放。过年时节,在江南及其它不少地方,只要老人拿一张草纸在小孩的嘴上一擦,谁都可以放肆地说话了,那叫作“百无禁忌”所以过年是中国人个性最张扬的时候,可以舞可以歌,可以吟可以醉。中国人平时内秀的个性在这个民族节日里却变得十分张扬,无论是汉族还是蒙族,是满族还是维吾尔族,虽然他们的年俗各有差异,但在充分张扬个性上,这个时候是最具共性了,他们的共性或许正是应了民族大家庭这一个说法。欢聚的时候当然也是中国人善良秉性最为凸现的时候,他们祈求国运昌盛,祈求家人平安,祈求来年丰收。。中国年的这一特点也在各民族的年节里具有十分广泛的共性。国家和家庭,家族和家庭,个人和家庭以及现实和未来的复杂关系与诠释,都在吉祥的旋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总之,中国年是最具民族大家庭共性,又最有中国文化特性的传统中国节日,她在吉祥的大气氛中表现着中国各族人民的共性和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