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1月7日跟西原、衣郎在上岛咖啡决定举办一个朗诵会纪念昌耀,毫无疑问昌耀是当代汉语诗的教父,我们应该用诗向他致敬。青稞酒第一次让我感觉到酒的美,晚上在腾云驾雾中想起昌耀,作诗三首。
有太阳陪伴,不寂寞
——怀念昌耀之一
你站在光明,我站在黑暗
你跟随太阳向西
我只希望
在太阳的阴影中拥抱月亮
多少年,你在西海游牧
同一个吐伯特女人
有三个孩子
你在冬天总计划春天的到来
你在一次丰收前倒下
我看见一匹西去的风马
西去的路上
有太阳陪伴,不寂寞
你看阳光闪烁中牛羊成群
冬夜沉吟
——怀念昌耀之二
冬天的夜里,我越过一条河流
我听到风,听到大地
我听到河面上漂浮的忧伤
春天已经到了,你依然离开
让所有的人都惧怕
惧怕冬天
惧怕深夜中飘荡的悲吟
冬天的夜里,我梦见
一株青稞的生长
我们都希望将他酿成酒
沉醉中,我们静静等待黎明
你的离开,是大地的摇摆
——怀念昌耀之三
我确信,你的离开是大地的摇摆
在一个春天的傍晚
一匹马的西去
你在干涸的河流饮水
我确信,你的离开始星星的明灭
有人精心安排你的离开
去接管西方的天宇
你一定在一朵花的面前流连
那是你唯一的留恋
西海很广大,亚洲很广大
祖父葬在这里,父亲葬在这里
我们都将葬在这里
你可听到,远处万马的奔腾
那是送别的脚步
2007-1-7于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