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社团交流会上,听完那些人的老生常谈,我愤然上台倡导诗社的成立。我刚走下台,便有一个新生登台附和,并让所有的人向诗人海子学习,语气中有种咄咄逼人的霸气。问大可,知道是叫西屠的诗人。过后也好久没有联系,有一次他突然拿着一首诗找我,就是在北方思念南方:
走向北方,走向父亲留给我的
空荡荡的粮仓
走向北方,走向十匹全身渗血的马王
坐在北方的大地上
我亲眼目睹了马王眼中失望的泪水
坐在北方的海洋里
我阴沉地等待着父王
我北方的病房干净明亮
鲜花堆满了我的诗集
看着护士高凸的脊梁
我想起了家中喂猪劈材的新娘
是什么人的马车疾驰而去
是什么人的马车如此匆忙
是什么人在北方思念南方
它的内在的韵律和神秘的忧伤立即感染了我,于是我们便经常见面了。他常常拿着新作,让我看,到目前为止,他的新作仍无一篇超过第一首。他问我怎么样,我总说没有进步,于是他拍着我的肩哈哈大笑了。因为我们从来不说谎话的。还有一次,他请我吃饭,问我他做的饭怎么样,我说不好吃,我们又笑起来。后来,他与大可约我共同成立诗社,都很有信心,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实现。
他是新生就做了某文学社社长的,刚刚上任时高兴地说“荣登大宝”了,我当时却很为他担心。果然到后半学期,他们社的经费就空空如也了。于是他们社就剩两个人,一个主编,是时时指望像张爱玲一般红得劈啪作响的女生,一个社长,便是他。新学期伊始,见他又像去年一般雄心勃勃地招兵买马了,不知现在怎么样。
我是每晚必定去独自散步的,在林间静静感受夜的神秘,我觉得我的颓废会一点一点地在黑暗中化去。认识他之后,每晚散步之后便自动走到他的寓所--瀚海宅,去持续别一种散步:思想在黑暗的意识中漫步。见面之后我们便进行一种无意识的神侃,虽然一点含义也没有,而这种潜在的运动本身便是意义。通常他总是躺在床上抽烟,我则将脑袋靠在墙上,都如被抽去骨头似乎一离开支撑便要瘫为一堆肉一般。
“今天晚上,我就背着箩筐去收拾我女人的尸体。”他闭着眼睛吸一口烟。
“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按我的话去生活。”我闭着眼靠在墙上。
我们都哈哈大笑,不睁开眼睛,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最后将近十一点时才分开,各自去睡觉,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那种共同的那种后现代的忧伤不知从何而来,每当我想顺着忧伤的游丝摸到它的源头时,总是空空的。
他似乎同一个德令哈来的女生关系复杂,有时他说对那个女人不能自拔,有时又说不屑一顾。我有时见他们在一起,他神经质地在她身后指划,意思是他正在同女人在一起,让我回避。但其实,我觉得这一点必要也没有,我久久地思考他这个动作的含义。我想,他这样做似乎是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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