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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叫她丫头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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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秋了,漫天飞舞着黄色的落叶,像翩翩舞蹈的枯叶的蝶儿。

    一本戴望舒的诗,在雨巷的那页,夹着——

    不是一朵忧伤的丁香,却——

    是让我结着愁怨的姑娘——

    叶子。

    那是一枚老枯的叶,经年了,还在那氤氲着雨气的老巷。斑驳了,没有逝去的,是不变的记忆。叶,是枚银杏的叶,像个金色的小手,竟揭了我心的疤。

    隐痛,来自那个叫做“叶子”的姑娘。

    那个,我一度称作“丫头”的叶子。

    和叶子相识,很早。

    或许,她妈妈有她的时候,我也曾在外面聆听。聆听,那来自天堂的玄音。她在唱着一首天使的歌,天真的,美丽,就给她的妈妈的脸上,写了一曲温婉的歌。

    她比我小两个月,最早的记忆,是她跟在我的后面,看地上爬行的小虫,听溪里呱呱的哇鸣。她亲亲地喊着——小哥哥,等等我!小哥哥,等等我!

    现在,想着那脆脆的童音,心子都在颤颤地——跳,却是痛了。想找更多的关于她的记忆,原来那些天真的日子,那些如歌的画面,那些晴朗的天空,都被我的无知——

    挥霍了。

    稍清晰的记忆,那已经是小学毕业的事了。

    我们都在念初中,在清晰的记忆里,竟是诗了。而那时的我,挥霍依然,挥霍掉曾经的曾经。该珍惜的,今天想来,即便是记忆,也让人伤。

    她还是亲亲地叫着我——

    哥,哥!

    而,我竟是个铁打的冰,冷的,和硬的。

    而,我竟是个木制的槌,木的,和笨的。

    每个星期五的傍晚,我都骑着自行车,载着她。

    丫头,走回家了。

    哥——

    匆匆地离开,那焦头的日子,那烂额的学堂。经过那破旧的小镇,经过那水声潺媛的小桥,经过那青青的或金黄的田野,经过那白色的杨树林

    她在车子的后面,叽叽喳喳地说着,像个欢乐的小鸟。而我,只是时不时地应一两声,或“恩,恩”地答应,或点点头。她依然欢快,攥着我的衣角,突然高兴地说——

    哥!槐花开了,看!

    可不是,在村头那片槐树的林子,开满着白色的槐花。浓的香,漂浮着,荡漾着。

    哥!你记得咱们小时侯折槐花的事吧?

    哦!是吗?

    你爬到树上,我在下面捋你折下来的槐花。我拿着一个小花篮子,一会儿篮子就满了!你还是不下来

    她不停地说着,突然就是笑,咯咯地笑。她说——

    哥!你还记得那次,你爬树,还被蜜蜂蛰着了眼皮呢!我看着那红的胞,竟吓得哭了。你还说人家胆小,用口水擦了擦,就像没事儿似的。

    哦——

    咯咯!第二天,我见你的时候,眼睛肿得——呵呵,眼眯缝着,可小了。

    她自言自语地说,还咯咯地笑,竟全是在我的脑后。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的想法?如果,春天依然,如果槐花依旧——

    但愿呵!

    只是,秋至了。

    深深地怀念,那些载着她飞驰的日子。她在我的身后,幸福地笑,欢快地说,手足还有不时地舞。洒脱的她,开朗的她,欢笑的她,现在——

    在那小镇,或是她为我撑着伞的雨天,或是她遮着阳的夏日,匆匆中,该有多少羡慕的眼光?该有多少会心的赞赏?

    在那桃花盛开的村头,是她美丽的笑脸,该是怎样的画面?该是怎样的幸福?

    丫头——

    叶子——

    我惟有的只剩下这凄凉的呼唤。

    春花已随流水去,留余空恼折花人。

    丫头,我要走了!

    哥——

    她是很久的沉默,低着头,看她的双足。很久,她才梦醒一般地,说——

    哥,记得给我写信!

    好!哥会的!

    那年,我去临县的高中上学去了。她留在本县上,因为考得不太好。我刚走出两步,她竟然哭了,泪水在脸上缓慢地流着,无声无息的,竟是很地苦。

    丫头,你怎么了?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是好,就劝着她,说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哥——

    她喊了一声,却又是默默地流着泪,抽泣着。

    丫头,别哭了!给哥笑笑,你不是很爱笑吗?

    哥!我——

    她抬头看着我,满眼的泪水,满眼的忧伤。

    而我,因为身边车子的笛鸣,因为对前路的欣喜,竟没有在乎她的感受。没有捧着她的脸,给她拂去那苦涩的泪水;没有拥她入怀,挡着那残凉的风。我就匆匆地奔上了远去的车,没有温情,没有留恋,没有——

    那时年少无知的我哟!那时意气满涨的我呀!那个愚笨麻木的我——

    哥——

    是她在车子后的呼喊!我看着她向我挥手,也只是轻轻地挥手作别,那时的我在想着前面的路,想得已经是很前面的路了。

    哥——我——

    我看见她还在呼喊,似乎在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耳边是车子的轰鸣声,是悠远的一声笛音,是我远走的激动的心跳。我失去了,错过了她的那声呼喊,错过了她的那句话,竟是我长久的悔恨,长久的遗憾。而那时的我,只是轻轻地和她挥手作别,就转眼看了前路,竟不知道她伫立依然,直到那车钻进了遥远的渺茫。

    开始,我们还通着信。

    她说村子里的桃花开了,她折了一枝,插在瓶中,还问我记不记得我们小时侯也这样?她说,她在班里遇到了一个和我模样差不多的男生,也很好;她说,假期你回来吗?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要给我说,她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她说

    可我在干什么呀?原来我是那么的自私,那么的没有人情的味儿!那毒花的结果,我都独自品尝很隐忍了,沉醉在自己酿造的鸩酒里。

    后来,她的信越来越少了,渐渐就没有了她的消息。其实,我也是没有发现的,自己仍在给自己酿造感情的鸩酒。

    高二那年寒假,我见到了叶子。当我正出口喊她“丫头”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丫头了。她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再也不是跟在我后面叫着“小哥哥”的小丫头了,再也不是那个开朗地笑,尽情地说话的丫头了。

    她依然喊我“哥”和我说很多很多的话,但是,我感觉出,有点不一样了。我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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