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王的余党藏身在峰山一事,因为大公主被土匪掳走而走漏,朝廷议论纷纷,许多人对此事都感到无比错愕。
慕容浚派出的人马立刻攻上峰山,试图逮捕慕景阳一干人,但慕景阳也不是省油的灯,有鉴于海天麒只身潜入山寨救走慕容凤鸢的先例,他早就在峰山周遭布下陷阱,令慕容浚损失不少兵马。
但就算慕景阳一干人再怎么顽强抵抗,面对的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将士,因此他们没多久后便被制伏,关进天牢里。
而身受皇命追查出慕王余党的驸马爷海天麒,在一干恶贼被打入天牢半个月后,受封为二品大将军,赐兵马十万,在朝中正式占有一席之地。
海氏父子飞黄腾达的奇妙际遇,令朝中众官不解,甚至不服慕容浚的册封,有人不怕死的上奏与慕容浚理论,但慕容浚均置之不理。
得知父皇封海天麒为大将军,慕容凤鸢不但没有任何欣喜之情,反而忧心忡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父皇要给海天麒那么大的官,还赐他兵权?父皇到底有什么意图?
百思不得其解的慕容凤鸢,终于忍不住找父皇问个清楚。
“父皇。”
休养了半个多月,慕容凤鸢背部的伤终于好了大半,但是因为当初失血过多,身子仍有些虚弱。
“鸢儿,你怎跑来了呢?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应该多待在寝宫休息才是。”慕容浚一见到女儿仍显苍白的容颜,忍不住叨念了几句。
“父皇,鸢儿已经不碍事了。”她略显焦急地通:“鸢儿今日来,是有些疑惑想问父皇。”
鲜少看到女儿沉不住气的慕容浚忍不住好奇的挑眉问:“鸢儿这么急,连父皇都好奇是什么疑惑了。”
“父皇,天麒虽然奉旨追查出慕王后人的藏身之处,父皇也顺利逮捕了他们,但是为何父皇会一下子就给天麒这么大的官位?父皇不会觉得不妥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平民丈夫会被拉入朝廷这淌浑水,每天得跟一群居心叵测的高官显贵斗智、斗力。
她好不容易有了安心的感觉,以为此生都能在平静的日子里度过,不需要担心,怕会有人来伤害他们一家人。
可是,父皇的一道圣旨,却又将她的梦想打碎。
她不要过着害怕没有明天的日子,她不要海天麒遭遇不测,她不要好不容易握在手心中的幸福被硬生生的破坏
慕容凤鸢焦虑不安的神情令慕容浚瞇起黑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清澈水眸中的慌张。
“你对父皇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
“我我”她顿时一阵哑然。
“任何女子见着夫婿飞黄腾达,应该都兴高采烈才是,但朕看来,你似乎不满意朕给天麒这么大的官位?”慕容浚挨近她,敏锐的黑眸彷佛可以将人看穿。
慕容凤鸢轻咬下唇,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终于鼓起勇气,勇敢的抬眸望着父亲锐利的眼。
“父皇,您从小就疼爱鸢儿,把鸢儿保护得好好的,让鸢儿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可是父皇,每当您离开皇宫,鸢儿总好想跟着您出宫去,但那不是鸢儿贪玩,而是因为鸢儿会害怕!”她忽地跪下,哽咽的诉说着深埋心中多年的感觉。
即使忍住泪水,她仍然隐藏不了已经积压多年的委屈,声泪俱下的说着最令她害怕的恶梦。
“或许刚开始鸢儿抗拒父皇的赐婚,然而当我认识天麒的家人后,我却觉得好幸福,因为我和他们相处不需要担心受怕,不需要烦恼明天这世间还会不会有我的存在!所以父皇,鸢儿求求您,将天麒还给我,别让他当官,我只希望能和他平凡的过这一生”
慕容凤鸢说得泪水直流,模样极为哀伤。
然而她的每一句话,都隐约教慕容浚感到不安。
她似乎有着难以启齿的话想说,却无法说出口,将她的心凌迟得似乎一捏就会碎,所以苦苦的哀求他这么一件令他猜测不出原因的事。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慕容浚拧眉瞪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黑眸中有着令人敬畏的严厉。
“我”她哑口无言,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却硬生生的梗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要怎么跟父皇坦白一切?她要怎么告诉父皇,十年前从她重获新生那一刻起,对皇宫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她不知道这样的恐惧是从何而来,但长年在皇宫中生活,她看过许多高官如何陷害无辜主人来获取权势,或许是因此她对宫中的生活才怀有惧意。
十年来,她战战兢兢的活着,就怕有人将矛头指向她,成为下一个被胡乱栽赃的无辜者,于是她用冷漠来伪装自己真实的情绪,更从不与其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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