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来到嫩江畔的沙堆上。聊起了英雄的故事,大家十分踊跃,这时候如果插不上嘴,在伙伴们面前,的确是特别丢脸的事情!
也许是年少气胜的缘故,自己虽然不擅长口头表达、不会聊天侃大山,但是喜欢下笨功夫的我,从小学5年级起,一一阅读了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以及封神演义等一大批作品。聊天时候有了丰富的佐料,再加上点敢于张嘴说话的勇气,自己与人聊天交往的自信竟然意外地膨胀起来了,伙伴们特别喜欢与我聊天呢!大学毕业后,曾经见过儿时的哥们,10多年不见,他们仍然记得我“大白话”的绰号呢!
我曾经有过许多聊天清谈的挚友,其中记忆最深刻的是:大学的好友恩强,他以自己有号召力、感染力的谈吐,成为校学生会主席。但是,他没有配合默契的聊天伙伴,直到有一天,我们共同为母校校庆准备系列演讲时,从对彼此讲座的题目、内容开始,我们从李白的浪漫主义诗歌,到文学与科学的相互差异和启迪,再到物理学的熵与经济学的突变理论,最后把mobious圈、易经的理性与模糊判断、计算机的局限与精确都一一联系起来。
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天光大亮,低头一看,一地烟蒂,几壶开水都被我们胡噜饮光了!只记得心理酣畅无比的感觉,如沐春风,如淋透雨!直到毕业了16年后的今年春天,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他仍然记得我的名字,记得那次无与伦比又不可再现的聊天,因为我们记忆深处,有过那么一次心灵的激越和零距离的碰撞!
我喜欢聊天时的口头语言,那是一种即兴发挥的智慧体现,任凭你才高八斗,也没必要道貌岸然地教训人。口头沟通的效果好坏,对于渴求知识的人来说,取决与知识的多寡;而对于日常聊天来说,你适时适地表达适合对方口味的话题,则是一种经验和阅历的体现,更是一种随机应变的大智慧和技巧了。
人们喜欢聊天,因为聊天是释放心里滞重的惯用方式。甚至有人喜欢把下棋称为“手谈”对弈的双方只需要,优雅地捻起2个手指,把“云子”敲打在纵横交错的诺大木制棋盘上的清脆,是唯一的有声语言,诡异的风云变幻和智慧的角逐撕杀,全部在悄然的起伏着波澜。
还有的把写作赞誉为“笔谈”象李白那样梦笔生花,恐怕是所有喜欢文学的人,最艳羡不已的事情了。一举头望月,一首千古传诵的佳作就投胎了;喝了一斗酒,将进酒蜀道难那无与伦比的句子就奔涌而出
那些把文字玩弄于股掌之间、游刃有余的大家,还把聊天比作“机峰”这譬喻把在海里游泳潮起潮落般自然自在的悠然,与聊天的奔放自由不羁的神韵,形象地表达、联系和描摹出来了,把闲聊提升到一种修养和境界使然的高度。宗教里喜欢用“参话头”的方式,破解人们心头的谜团,恐怕是聊天的一种及至境界了吧!
而我宁愿在酒足偃卧之前、在茶余饭后,通过聊天,尽管满口都是生命的幻象泡影,尽是迷途不返的口头禅。但是给身体放个假、休个闲,循着心灵放飞的方向,追逐着轻松的身体,偎依在唇齿张合之间顾盼神飞的陶醉,徜徉在声音和语言构筑的罗网与摇篮里,不也是芸芸众生的追求吗?
有句老话说的好,世界上只有鬼和野兽不害怕孤独。既然我们不是天生的哑巴,在满足了吃饱和亲昵的基本生理需要之后,我们不妨发出自己独一无二的声音,暂时收敛起自己不苟言笑的深沉,忘记自己身份和地位。只是聊聊天,用最原始的交流沟通方式,追逐着那被我们忽视了的、迥然的感受和异样的快乐。
当是时,我们不再以邻为壑,而是放弃了独自快乐,转而寻找到与人同乐的感觉。不论走遍天涯海角,到处都有萍水相逢的人成为久违朋友,一起倾诉、尽兴聊天。
聊天是人类从远古而来、形影不离的挚友,他旷达飘逸,他仪态万方,有他相伴,不亦快哉!
2006-10-20大连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