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家早有男朋友了,那男的高大英俊魁梧潇洒,是个老员工了,他又怎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呢?我心想谁让你看走眼的,活该受打击。
近段时间猴子一直很低沉,正当我为他的身体担忧时,他突然跑来对我说他又相中了一个。直纳闷我连女的都还没看完呢?他怎么都连看上两个了,看来在这方面还真是低人一筹呀!听他介绍说此女系农村姑娘,朴素且纯洁,此哥们还兴奋地说他最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了。这女孩我也知道,和我们同一个小组的,经常跟小组长在一块,俩人像是对姐妹,我对她的印象主要来自那个小组长,小组长是个热情直率的女孩,喜欢见人就夸。记得有一次,这小姑娘特意把隔壁的一个组长拉过来站在我身后,指着我就直夸,说你看这人多厉害,两只手都会做呢!你看他的手有多灵活呀!弄得那个男组长莫名其妙,也弄得我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从此便对她多了几分留意。而猴子看上的这个女孩却是个喜欢害羞的人,见人就脸红,我觉得在这花花世界她还能保持如此本色实属难得,看来这回不上猴子的当都难罗!想到这朵鲜花不久就要插在牛粪上,就觉得特别的惋惜。当然这纯属嫉妒,猴子能说会道,也算是个能人,如果他俩真成了一对的话,刚好能弥补彼此天生的不足。
第二天课间休息时,猴子把昨天花了半个晚上才写好的信递给了我,让我帮忙转交。我一下傻了眼,居然让我当电灯泡,这怎么行,这事我做不来。可猴子非得让我去不可,还以兄弟之情做要挟,弄得让我觉得如果此次不去的话就如欠了他的一样,没有办法,既然拉不下面子,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充当一回电灯泡了。当我把信递给她的时候,她不但不接,反而问我这信是谁的,我缓了缓气,说是谁的并不重要,拆下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她说是你的我就接,别人的我不要。一听这话,我从脸红到脖子,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扔下信就走人。心想这情形还让别人以为是我在泡妞呢?这让我以后咋见人呀!回到位置后便不断地埋怨猴子,说猴子都是你让我干的好事,这事要张扬出去,以后我还咋混,这才来几天呀!就整这东东。猴子连忙赔笑脸,说兄弟别生气,晚上请你吃夜宵还不行吗?这才算压住了我的怒火,把注意力用在想象晚上的夜宵上面去了。
让我意外的是此事发展神速,就像参加面试一样,答案立马见晓。那女孩居然拿着信去了助理办公室,谁也没料到事态会往这方面发展,而猴子更是脸色发白手发抖,因为他的大名就赫然写在信纸的末端。午饭后,我们站在院子里晒太阳,猴子因为心情郁闷,便抽起了烟,哪知刚抽两口,门卫室的保安跳出来便大吼一声“你干嘛!”猴子手一抖,烟便掉在了地上,保安跑将过来二话没说就摘掉了挂在猴子胸前的证据,警告说下午跟你们领导要。猴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又不愿放下面子去求饶,事情就这样按着我们最坏的想法发展了下去。
下午上班时,主管亲自将那个员工证送将过来,还拍拍猴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好好干。”猴子忙低头赔笑,连说是是是。就在猴子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主管助理突然过来传招猴子,让他去趟办公室。等我下班回到宿舍的时候,猴子的背包都打好了,孤独地坐在床边抽烟。烟气弥漫了整个宿舍,地上也横七竖八地堆满了烟头。猴子说:“就等你了,我要走了,跟你告个别,能在一起这么久也是缘份哪!哥们,我走了,别难过,留下来好好干。”就这样,在门卫彻底翻查了一遍行李后,猴子便跨上摩的扬长而去,消失在茫茫楼海中。
猴子一走,我便也高兴不起来了,流水线的工作反复枯燥,让人深恶痛绝。后来猴子来看过我一次,我为此感动不已,以后便没有再见面。后来猴子发短信来说他现在一个人呆在家里,日子过得很是孤单。其实我又何尚不是呢?但愿在以后,大家都能过得快乐起来吧!
很长一段时间,在电视广播报纸上都没有看到或听到偷窃抢劫之类的案件发生了,觉得很是奇怪,这在以前不管警方如何严打都不能见效的顽症,如今怎就消声匮迹了呢?究竟是什么神奇的力量这么伟大。
当我带着这个疑惑去饭店吃宵夜时,一进去就看到一群人围着桌子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有两个人还为此大吵了起来。只听一个人面红耳赤地嚷到:“我说是狗!”另一个人也毫不示弱地吼道:“我说是猪!”“是狗!”“是猪!”“我是狗!”“我是猪!”“我狗跳!”“我猪拱!”正当他们吵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之际,只见一女子跳上桌面厉声一叫“我鸡飞!”尖锐的鸡叫声顿时技压全场,随而饭店安静了下来。这都不算,更有甚者连去趟厕所出恭一下都能听到这种声音。一个人“叭哒”一声后说:“我想可能会出蛇。”另一个“扑嗵”一下后说:“哪能呢?肯定是出龙。”说完还以滔滔江水不绝于耳之势阐述着他的宠伟观点及想法。我想,若让这老兄参加电视里举办的辩论会之类的节目,肯定能拿个冠军回来。哎!这些地方也就算了,毕竟都是些民工出入的地方,又能奢求他们怎么样呢?
后来我去图书馆看书,想静静地享受一下文字之乐,哪知刚要进入状态,边上就有俩人在叽哩咕噜地吵个不停,我想这俩人咋这么没素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所,便扭过头朝那边看了看。只见那两个人捧着一本关于博彩的书籍正讨论得如火如茶呢!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无奈之下,只好忍痛割爱,到网吧上网去。然而就在我和一网友聊得起劲的时候,一个人把头凑过来东看西看,我剜他一眼,说有什么好看的!他看见我责怪的眼光,便笑嘻嘻地说:“小哥,我这有个网址,我不会上网,麻烦你帮忙上一下,就一会儿,看了我就走。”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便帮他输入了网址。片刻后,网页跳了出来,我一看傻了眼,全是些关于六合彩之类的东东,那哥们一见就乐开了怀,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太好啦!这回发啦!”整个一疯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实在忍无可忍,也得再忍。看到他们那些疯狂样,跟当年的那啥功患者又有啥区别,但说实话,他们却过得比我开心,比我有目标。想到这里,心里便愤愤不平,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平衡,我也一头栽在彩票里头。当然,我可不像他们那样被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我买的是足球彩票,足彩是国家体彩中心正式授权的一项公益活动,其成果惠及我国的所有体育事业,我平时本来就酷爱足球,能为其做点贡献自然是无上光荣的事。当然,若能中个奖什么的是再好不过了,滴水之情涌泉相报嘛!这话用在哪都挺合适的。
或许是真诚所至金石为开吧!老天爷居然让我两次中得三等奖,得了个千把块钱,可惜的是一直与一等奖失之交臂,为此我时常反省自己到底是哪些方面还做得不足。你想想,一夜之间就变成百万富翁,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呀!当然,要是真没那种命的话,让我中个二等奖也是挺好的嘛!捧个几十万回家过过小日子也是蛮不错的嘛!就在我天天做梦的时候,突然就生病了,全身上下长满了红疙瘩,奇痒难耐痛疼无比,忍无可忍之后,便去了个永远都见不着太阳的小小诊所。诊所里的老头说我得的是湿疹,一种特别难治的皮肤病,还问我有没有什么不良的行为习惯,而且直到我以自己的祖辈十八代做担保时才相信我说的话。然后转过身去,用那已经用得发黄的玻璃针管颤悠悠地抽了支药水,一屁股扎下来,手还不停地抖着,使原本痛得说不出话来的我终于大喊了起来。待这世界惨剧终于结束后,那老头拔出针管用镊子拔弄了老半天才发现针头还留在我的屁股上,为此我无言以对。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快结束,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全身突然抽搐了起来,一种巨大的力量霎时涌遍我全身,我静静地感受着这不能承受之重,觉得世界正从脑海中一点一点地逝去。就在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回算是真的玩完了的时候,只见那老头身手敏捷,一跃便一手执了开水壶,一手执了葡萄糖,把葡萄糖瓶子往桌沿一砸便开了口,咕咚咕咚一股脑儿倒在了暖瓶里,扒开我的嘴三下二下便尽数倒下。别的就不用看了,光从我脸上出的汉大家便能知晓这水的温度之高。后来经过多方查证,才知道老头刚才打的是青霉素,而我刚好对此良药甚是过敏,才导致了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
弹尽粮绝之际,只好辞职打背包回家。此次回家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养病。希望那山清水不秀的老家能让我尽快恢复个人样,我现在身上除了皮之外就剩副骨头了,状况其惨无比。
在家休养了几个月后,村民兵组长找到了我,问我去不去当兵。我摇了摇头,说当兵那么苦,谁愿去呀!而且还没钱。但后来我还是去参加了体检,原因就是村里的壮丁实在太少,而上级又有指标压下来,到哪去找人呀!在这种情形下,我自然就被村委会视为稀世珍品了,这样都不肯帮忙就太不给面子了,说不定以后还要有求于人家呢?就全当检查一次身体吧!
体检那天和我一道前往的还有仨哥们,一学生另加俩已婚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不堪入目,手上却拿着一张刚潢十八岁的身份证。能想出这样的绝招,看来村委会还真没少费功夫,真是佩服佩服!结果很显然,那俩哥们还没进门就被轰了出来,而我却一路过关斩将,笑到了最后。这次体检总体是让人感到愉快的,但在进行到最后一关的时候,你猜咋的,居然让我们把衣服裤子脱光光,把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暴露出来让他们仔细检查。这压根就是平生第一次呀!早知有这一环,说什么我也不来,可事已至此,其他哥们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纷纷宽衣解带了,咱总不能落后吧!
事后,大家都蹲在院子里等待抽血化验的结果。结果有一哥们跟武装部长吵了起来,原因是这哥们家有妻小却跑来体检并坚决要去当兵,说是要为祖国的国防事业贡献出自己的青春。而部长在得知这一情况后来劝他回家,没想说着说着俩人就吵了起来,只见那哥们说:“结婚咋啦!结婚咋啦!我年龄又没超过,身体又合格,干嘛不能去!国家哪条法律规定了结婚就不能当兵的。”部长说:“什么年龄没超过,你都结婚了年龄还没超过,你蒙谁呢?结婚的合法年龄是22周岁,咋就没超过,除非你早婚早育。”“我就早婚早育咋啦!我十六岁就结了婚,今年才二十岁,咋就不能去当兵,反正我是罚过款的,我怕谁来着!”部长顿时哑口无言。
最后那哥们去没去成我不知道,我是最后才走的,因为地方比较近,就在邻省,不像他们要远征新疆西藏,听说那些鸟地方一年下来就只有一个季节,那就是冬季。光这一个就够吓人的了,更别说什么高原反应之类的东东。说句实话,这兵当得真有点不明不白的,但村里和家里都特别重视,又是办酒席宴请四方来客,又是敲锣打鼓地把我送到村口,欢送队伍甚至还动用了村小学的小屁孩们,场面尤为壮观,弄得我一个人走在前面,手都不知往哪放。
与家人告别的时候,许多人都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一个说:“我的儿呀!在外没人照顾你了,得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一个说:“嗯!妈,你也要保重身体啊!我会写信回来的。”我坐在车上看着这场面,我心想何必呢?不就两年吗?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转眼一看,老娘正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抹着眼泪呢,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