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如果他去了医院的话一定来不及的,可是现在他却因为昏眩、因为剧痛无法阻止,连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没有办法示意助理,让他先给方悠悠打个电话,通知她自己现在的状况。
“我我不是有意的。”
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唐琛,但没想到自己真的把唐琛的头给敲破了,看着那越流越多的血,陈露娜吓得腿一软,直往地上跪了下去。
她的状况没人理会,众人只关心唐琛的状况而已,当救护车一到达,两个助理便扶着唐琛上救护车,将唐琛送到医院进行缝合。
经过一连串的急救以及待晕眩感稍退,当唐琛跋回家时,墙上的钟已经走到了八点,而餐桌上除了两份未曾食用过的精致晚餐外,还有一份已经签上“方悠悠”三个字的离婚协议书。
唐琛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暂时不太想再继续靠近,但那是他的家,如果他不回去,那今天晚上就得回去公司的办公室里再睡一晚,天晓得他已经连续睡在公司里足足有五天了。
不想回去的原因,他心知肚明,只是一直不肯承认而已,因为那间屋子里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等他的门、会煮好一桌热腾腾的饭菜,会甜甜地对他说一句“你回来了”
掏出钥匙打开门,一阵闷热的寂静迎面而来,他走进去打开灯光、打开电视以及空调,灯光瞬间驱赶走原来的黑暗,电视上播放的综艺节目声音马上让原本寂静的屋子热闹起来,而冰凉的空调也赶走了那教人心烦的闷热。
唐琛吁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去,这一扔却发现沙发上已经搁置了几件外套。
他愣住,然后才想起因为自己最近忙着一个合作案,所以已经好几天没有打扫屋子了,他大可请个家事助理回来代替他打扫屋子的,但他不喜欢陌生人在自己家里走动,不喜欢陌生人胡乱动自己的东西,所以收拾这一项只能由他自己动手。
在那之前,这些都是他老婆做的,只不过
想起了那份被自己锁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他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起来,甚至连原本已经在抽搐的胃部都冷不防抽痛起来,让他脸色一白,吃力地趴在沙发上,等待那阵疼痛过去。
冷汗一滴接一滴的从额上淌下,背部上的衣料也一早被冷汗浸湿,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胃到底痛了多久,只能等疼痛稍稍退去时,支撑着高大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冲到蔚房,摸出一瓶差不多要过期的鲜奶出来。
“你呀,胃痛的时候千万千万不可以喝牛奶,知道吗?虽然喝牛奶会中和胃酸,但你喝牛奶却会拉肚子,会令你更加不舒服的,如果你胃又疼了,记得吃胃药,我把胃药放在客厅的置物箱里,其他什么止泻止吐的药也在那里,你的胃真的得好好保养,年纪轻轻就常常痛,那你老了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那唠唠叨叨的嗓音总在这个时候在脑中响起,他苦笑出声,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面对他这个情形,他的爸妈却一点也不同情,他爸妈的心一直都向着方悠悠,因为她比他这个当人家儿子的更尽职,所以他们只说如果方悠悠不回来,他这个儿子也不用再去见他们,他们只当少生一个儿子。
其实在她离开当晚,他就已经想到方家把她带回来,可是他刚缝合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流了一地,他不得已只能回到医院,期间他一再地打电话给她、打电话到方家,但却找不到她。
其实那个时候他有些生气,他无妄受灾,头受伤了,虽然父母也有到医院看他,但他却没有人可怜,老婆怎样也找不到,还得受四个大舅子轮番冷嘲热讽,但是这些他忍了,只要等他把老婆哄回来后,看他还理不理这四个无理取闹的男人。
待头上伤口稳定一些了,他便马上登门造访,但是没想到却被方家四兄弟拒诸门外,连见也没得见上她一面,还得临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我方家的女儿是人随随便便、想见就可以见的吗?”
“妻子?我可没有见过让妻子拉着行李箱回娘家的丈夫,你算什么丈夫啊?”
“不是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给你了吗?还见什么见?”
“你不会是上门讨赡养费吧?要多少,出个价吧,我们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给你的,收了钱就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我怕她连见到你都想吐!”
她的几个兄长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把他从头损到脚,不留半点情分,也让他原本胸臆中的怒火提升了几个层次,也让他气得整整一个星期不再出现在方家,只是那一个星期下来,他却渐渐发现,他的生活里早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她为他打点好生活上所有的一切,让他每天都可以清清爽爽地上班去,下班后有热腾腾、丰富又美味的晚饭吃,家里的事没有一件会打扰到他,甚至她的存在,让他原本对爱情完全失望的心,渐渐地又鼓动起来。
可是她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