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好痛喔!我什么都忘记了!”
接着,她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看着他“我是谁?我为什么记不起来?”
有没有人这么会耍赖的?
“我送你回我撞到你的地方。”他很无奈的说。
早知道一开始就该这么做,才不会一直被耍得团团转。
本来还以为她又会使出新的耍赖大绝招,没想到这次她竟然乖乖的点头,还弹指道:“真是好主意。”
一定有诈。他想,等等她一定又会使出新的花招。
然而这一路上,她还真的很安静,两手搭着窗,好像第一次出门的宠物一样东张西望,大大的黑眸盛满了好奇。
安静很好!他就喜欢安静,最讨厌这种跟爷爷一样吵得要死的人了。
车内的沉默持续了十分钟、十五分钟
她该开始吵了吧?打他险些撞到她开始,她的嘴巴就都没停过,现在突然耍自闭是怎样?
二十分钟过去了,二十五分钟也过去了,那张粉嫩的小嘴一样闭得紧紧的,凝神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
她这么安静反而让他觉得有异,心底开始有些不安起来了。
该不会她其实真的撞到头,只是自己不清楚?
说不定她刚才会这么聒噪,也是因为撞伤的后遗症?
他该不该把她送去医院检查呢?
严凯岳的心因为惴惴不安而跳得快速。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车子行到某路上的十字路口准备停下等红绿灯时,她突然开门下车。
“喂!”他大惊失色“你要去哪”
该死,她根本不理他。
他可以不管她的,直接开车去上班,但又觉得她的行为举止跟一般人不一样。
怕他其实真的撞坏了她的脑袋,只得急急忙忙将车子临停在路边,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里?”她跑得不快,他一下子就追上了。
“你干嘛跟上来?”眨巴眨巴的水眸满是疑问。
“你突然下车,我当然要问问你是要去哪啊!”纱致笑弯了眉眼“你一向都这么温柔的吗?”
温柔?严凯岳一怔。这又是另外一句从不曾在他身上发生过的赞美不,好像曾有人说过,只是那记忆太模糊,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唯一说过的那个人是谁。
“我以为你觉得我很烦,根本不想理我的。”
记得吗?他就算嘴上嫌她烦,对她的要求还是全数接受。
他当然觉得她很烦,他只是觉得他撞到人在先,义务上不能丢下不管。
“告诉我,你这次又想干嘛?”
“跟我来。”两指捏着他的西装外套,小跑步到一家宠物店门口停下“看那只狗,有没有好可爱?”
“狗?”他几乎爆凸眼“你是为了一条狗跳车?”
有没有这么疯狂?
她很爱小狈的呀!他不记得了吗?
“它一直盯着我瞧耶!好像很喜欢我。”小手一触上玻璃窗,小狈立刻用它的鼻磨蹭“看,它喜欢我!”
小时候,她常拉着他去宠物店看小狈,他就算对宠物无偏爱,还是会陪她一直站在橱窗前瞧的啊!
“宠物店的小狈看到有人接近,都会献殷勤。”他毫不留情的泼她冷水。
纱致的眼眸闪过一丝失望,那眼神让严凯岳不由得一怔,竟有种自己说错话的悔意。
怪了,他说的是事实,有什么好愧疚的?
“你看,这只哈士奇的眼珠子是蓝色的!”她朝哈士奇挥挥手“它跟你好像。”
“我?跟它像?”好大的狗胆,敢说他像狗!
“它的眉间很忧郁的蹙起,你也是。”她转身面对他“你的眉间也常是蹙起来的,有什么事让你常不开心吗?”
他撇了下唇,不知为何,胸口突然又冒出某种熟悉感。
她的言行举止,她望着他的眼神,都让他越来越觉得熟悉。
他认识这女孩吗?
端凝着巴掌大的小脸,细致的五官,他很确定他所见过的少女中,没有她的存在。
且若认识的话,这女孩没理由不明说啊!
“我从来没有不开心过。”他严正否认。
“那就别蹙眉。”小手大力贴上严凯岳的眉间“我现在就把它烫平,烫平烫平烫平”
“别闹了!”他面色有些僵凝的拉下小手来“回车上。”
他转身就走。
他真的是完全将她忘光光了吗?俏脸垮下。
严凯岳的西装下摆被小手扯住。
“喂!你不饿吗?”她死命吸着双颊,活似已饿到两颊干瘪“我好饿喔!可不可以先去吃饭?”
泣求的手指向不远处的面摊。
要吃自己去吃!他想绝情的拒绝。
“那间面摊的担仔面很好吃!卤味更棒喔!”
她超爱吃卤味的,以前他只要对她的要求感到不耐烦,就会说她就是因为爱吃卤味,个性才会那么“卢”
记起来了没呀?讨厌的严哥哥!
见她对着面摊流口水的模样,他撇了下嘴,翻出手机,拨电回大宅院。
“管家,请转告管理中餐的陈师傅,请为我请准备两个人的担仔面,还有”他转头问纱致“你要吃什么卤味?”
“卤鸡翅、卤蛋、豆腐、海带跟猪头皮,这样就好。”
吃这么多?眼神扫过一眼她的身材。
瘦巴巴的,多吃一点也没关系。
“把所有跟卤味有关的都卤过来,就这样,半小时后到。”
“你要带我去哪吃面?”她的口水快滴下来了。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