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传来,严凯岳停下看书的动作,抬头询问来者。
“谁?”
“是我。”清甜的嗓音传入“小纱。”
还真的来了!他暗自冷笑。
桌上的手表显示目前已经半夜十二点十八分,离他听到他们的对话,已过了三个小时,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是为了加强可信度吗?
来吧!他就要好好看看,她怎么装可怜、装柔弱的对他撒娇。
他拉开房门,身穿两截式睡衣,长发披散在肩,素颜白净的她胸前抱着枕头,一脸惶然的抬首。
“怎么还没睡?”那惊惧的模样演得真像。
“我睡不着。”她抿抿嘴“爷爷帮我准备的房间很大,而且里头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会怕。”
虽然一开始,是严毕东要她假装害怕的前来求援,然而她的房间就跟她家一样大,且装潢中添加了严毕东的嗜好——亮丽琉璃玫瑰窗、墙面、石雕,尤其那些栩栩如生的神话人物石雕,还真的让她关上灯后,心头没来由的发颤。
所以她此刻脸上的惶然毫无作假。
如果不是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严凯岳完全不会怀疑她的恐惧。
他与妹妹从小就习惯家中的装潢,一点也不觉得那些石雕在静谧的夜里看起来有多可怕,是有一次来家里居住的小表弟因恶梦而尖叫惊醒了大家,这才知道所谓的艺术不见得适合家中的摆设。
纱致鼓起勇气“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汪汪的小鹿眼好无辜、好诚恳,带着满满的希冀凝视着他。
“会怕应该先去找爷爷吧!毕竟他是你的未婚夫啊!”果然如她所预料,被拒绝了。
严爷爷,你给的第三个任务很艰困啊!
“严爷爷已经睡了,我不好意思叫醒他,这屋里只有你的房间还是亮的。”她黯然垂首,可怜程度百分之八十。
他是在等她啊!不然他习惯十二点整就睡觉了。
“你跟我同睡在一起,不怕爷爷误会?虽然我是爷爷的孙子,但可不是只有七、八岁!”
他的音调很泠很冷,让纱致有种身处于北极冻原的错觉。
“我不会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打个地铺而已!”他再拒绝第三次,她就没那个脸皮再央求下去了“好不好嘛?严哥哥。”
一听到“严哥哥”三个字,严凯岳的脸色微僵,忆及了过往,更想到她与老头子连手的“背叛”就让他看看她想搞出什么名堂来!
“进来。”他先转身走回房间。
终于成功了!
纱致大松了口气,跟随他的脚步走入比她所居住的客房还要大上两倍的寝室。
他们先经过以天然原木装潢,三面墙摆满书籍的豪华书房,接着是备有两张红色沙发椅、圆形茶几的小起居间,壁面装置八十寸大的投影布幕。
半面石墙将起居间与房间隔开,一张大床张狂的横放柔软长毛地毯的正中央,右手边则是更衣间与盥洗室。
你一进屋,就直接往他的床上躺,说要有人陪着睡才敢睡,懂吗?严毕东的叮咛在耳畔响起。
瞥了那张大床一眼,纱致的心重重跳了好大一下,耳根子发红。
对不起,严爷爷,这种事我做不来。
“我可以睡这吗?”她指着大床旁的乳白色长毛地毯。
“随便你。”严凯岳爬回床上。纱致将棉被铺好,倒卧在乳白色长毛地毯上。
地毯很柔软、很舒服,但是长长的毛会让她——
“哈啾!炳啾哈啾!”连打了三个喷嚏,她很哀怨的坐起。
都忘了自己对毛类的过敏。
“我看我睡沙发好了。”严凯岳冷着脸点点头。
于是她窝进红色沙发中,调整睡姿,整个人蜷得像只刚煮熟的小虾米。
不是说要勾引他吗?睡到沙发去,身子还用棉被包得跟春卷没两样,能勾引谁?
跟爷爷抢新娘?他冷哼。
对于背叛他的信任,想将他耍着玩的家伙,他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要不要睡我床上?”他就给她一个机会,看她要怎么继续这游戏!
“啊?”纱致吃惊的张大眼。
这会不会太顺利了?他竟然要让她睡床上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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