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就听人说:记忆是所有惆怅的根源。如此说来,青春也应该是一场记忆,一场我们无法躲避的记忆。
冥冥中,我们从忧伤中来,悄悄的,就这样走过了许许多多的日子;回首间,那抹眉间的愁容如印记般定格在属于青春的位置上,在生命的河流里,划出了一道道波浪。走过了,那便是我们的青春,带着淡淡的苦涩,溶入了轻悠的旋律。
梦想和幸福是我们追求的主要内容,因此,伤感与迷茫就成为青春的基本色调。我们落拓地生活着,和所有寂寞的孩子一样,想要颠覆包括自身在内的一切,在理想与现实的边缘游弋。其实,应该说是梦想,即使是不能实现的理想。我想,我们一样拥有梦想。梦想在远方,就如同幸福在远方,如同所有的伤感与迷茫在那遥远的地方。而远方,除了遥远,我们一无所知,抑或原本就一无所有。
这么一来,剩下的就只有记忆了,哪怕是令人惆怅的记忆。那些原以为早已遗忘的温暖,隔着时光的缝隙也会扑面而来。
风烛残年的陆游在饱尝了人世的悲喜无常之后写下了这样的诗句:“老去已忘天下事,梦中犹见牡丹花。”可想而知,落魄悲凉的老诗人是如何让一株时隐时现于梦中的牡丹花覆盖了浩浩荡荡的天下大事?是记忆,是关于青春的记忆,是关于青春美好的记忆。
因此,我们不得不为将来可供回忆的青春留一点资本,至少不能让它一片空白。也许,多年以后,当我们一个人独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在日落时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孤独的形象似乎会让过往的路人同情,然而,谁又能体会到我们彼时彼刻的美妙旅程?我们正坐在记忆的马车里,马不停蹄地马不停蹄地踏上幸福的回忆之旅。我们会记起某个冬夜,窗外还飘着雪花,一家人围着火炉说着家常话。母亲边做着针线活边絮絮叨叨地嘱咐求学在外要学会照顾自个儿,自己在读的是一本线装的古诗集,全然没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我们会记起某个夏天,那天的阳光很温和,走到楼梯的拐角撞上了自己暗恋已久的女孩子,她一脸的灿烂,自己假装没看见匆匆擦肩而过,却把她那天穿着的一件蓝底白花的裙子清晰地印在眼里。我们会记起
我们会记起一切与青春有关的记忆。那么,多年以后,我们再次面对这本纪念册,所要做的只是把这些泛黄的纸页轻抚,然后,望着午后的阳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