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第一次上网聊天是在2003年春节,当时我在某局做宣传干事,工作忙碌繁杂。我不爱喝酒打牌那些应酬,有点空就窝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爬爬格子,上网浏览一下新闻,发发稿子。有一天外甥问我:“舅舅,你怎么不上网聊天?聊天特别有意思!”“怎么聊呀?”“很简单,申请一个q号就可以了。”外甥很快替我申请上了,还帮我建立了资料库。我给自己起了个网名:木秀于林,还把自己的资料认真地写进资料库里,除了网名是虚拟的,其他的都是真的。现在看来,从一开始,我就把网络当真了。
聊天室里有很多女孩儿,总是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我没有理它们。虽然年轻女孩天真可爱,但是我怀疑自己和她们会不会有共同语言。这时候我看到了她——寂寞佳人:38岁,公务员,本科,喜爱音乐和运动。她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点了一朵玫瑰送给她。
“送你玫瑰,香留心底。”我说。
“谢谢!”她说:“应该是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吧?”
“别人送玫瑰香留在手上,而我送玫瑰,香就留在心里了。我的玫瑰只送给配得上它的人。”
“那你就送对人了。“她好不客气,看来是个自信的女人。
第一次上网聊天,就和寂寞佳人聊了两个小时,我们只聊音乐,奇怪的是,我们竟然喜欢同一类型的音乐,从那天后每天晚上都能在网上碰到她,要是她不在,我就会若有所失。一旦她上线了,看着她彩色的小头像,心情就会马上多云转晴。我有时会猜测她的样子,是漂亮还是丑?问过她的身高体重。1。70米,110斤,应该身材很好。几个月后,她告诉我她叫秦燕,在郑州某机关做公务员。我们在不少地方相似:岁数相当,都有一个上小学的孩子,工薪阶层,过着普通人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有一次我和秦燕在网上聊天,我说:“你改名字吧。”她问为什么,我说;“你的网名叫寂寞佳人,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是吗?好吧,我改这个名字。”又过了一会,她问“飘雪怎么样?”
“飘雪——很有意境。”
“我喜欢下雪。”她说。
“我也喜欢。童话的世界,到处都是纯净的,不用作假,不用伪装,像是回到了童年。”我发了一通感慨,飘雪给我发过来一个表示赞同的小头像。
渐渐和飘雪熟了,几个月后,我突然感到她的不安,再三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她丈夫需要做一个手术,她很担心他,有时候夜里辗转反侧。想到她焦灼的样子,我的心疼了一下,我能为她做什么呢?虽说她丈夫生病和我没什么关系,可是飘雪心神惶惶的就和我有关系了。在网上见面,我抓紧时间哄她开心,激励她坚强起来。,就差没有给她讲董存瑞刘胡兰的故事了。后来她丈夫手术成功,出了院重新步入健康人的行列,飘雪感激地对我说,那段时间多亏我的友情,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过来。
有时候扪心自问,我对飘雪真的是革命友情吗?如果是,那为什么几天不在网上见面我就会失魂落魄,像失恋了一样。而且,我已经不再满足于虚拟的网上交流,我渴望听到她的声音,见到活生生的人——这一天终于来了。
6月的一天,正聊着,她突然说想给我打个电话,我一听很激动,但是故作平静,说,想打就打。她说不知道该说什么,会尴尬。我说,我们都是成年人,打个电话又怎样。把手机号给她发过去,然后兴奋地等待——
“喂,是你吗?”她的声音很清晰,对我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
“是我,我在听。”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
第一次通话没有太久,只聊了聊各自的工作情况,虽然这些在网上聊天时都早已了解了。
7月,我在自己的照片中精心挑选了一张给飘雪寄去,她看了后,说我像一个学者,很有风度。天哪,我怎么能和学者扯在一起。我一个最基层的干部,整天干活最苦最累,钱却拿得最少。
得到了飘雪的赞美,我自信倍增,仿佛年轻了10岁,再繁重的工作都不觉得累,独处的时候,闭上眼睛,思念她,如果说我的心是一个房间,飘雪就是吹进房间的风,让我的心变得那么平静,却又容易掀起波澜。
8月,局里十几个人跑到省里去上访,局长派我带着车子去郑州,务必把他们追回来。我们连夜赶到郑州,找到他们时,这些人已经在旅馆住下了。我急忙连夜做他们的工作,等达成协议,已经是凌晨1点。不敢睡,好不容易做通了工作,只有天亮后把他们安全送回去,我才算完成了任务,要是天亮后他们跑了。我怎么向书记交差?只好蹲在车上,守住小旅馆门口,这一夜算是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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