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立刻说:“今天哪里都不去,你好好在床上躺着,等下大夫来了,给你把把脉,开了药方,喝了汤药之后,你就乖乖休息。”
“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吴庸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不容置疑的力量。
叶绫舞无奈地轻皱眉头,最后还是妥协:“好吧。”
今日是他们大婚第二天,如果是一般婚姻,新媳妇该敬茶给公公婆婆,然后见一见男方这边的亲眷。
可是入赘刚好相反,今日应该是吴庸和叶家人见面,虽然不至于要他去向长辈们磕头敬茶,但是总要正式见一见叶家的亲属,分发一下见面礼,大家一起吃顿饭。
叶绫舞本来和吴庸商量好了,今日他们一起过去叶家大宅,叶绫舞的妹妹和妹夫也会过去,大家一起团聚一下。
但是现在叶绫舞病了,而且似乎病得不轻,吴庸自然不会让她拖着病体去应酬她那一大帮亲戚和家人。
双云有点意外吴庸的强势,更意外自家小姐会乖乖听话,自从老爷去世后,小姐为了撑起风雨飘摇中的叶家,已经习惯了坚强,养成了不容他人反驳的性格。
外人纷纷嘲笑她家小姐招赘了一个吃软饭的女婿,可是就双云目前的观察,她家姑爷那相貌,那气质,遇事时的那份沉稳果决,不知道要比那些自诩青年才俊的家伙好上几百倍呢。
双云为自己小姐庆幸的同时,心里也起了一丝丝涟漪。
吴庸理解叶绫舞的忧虑,她不想自己的婚事处处不顺,想让一切都尽善尽美,所以他说:“等会儿我派人去接岳母和三位姨娘过来,也要人去通知三位妹妹直接到咱们这里来就是了,在哪里吃团圆饭都一样。”
叶绫舞却有点犹豫,问:“这样是不是太麻烦她们了?”
自家娘亲和三个姨娘,再加上三个还未出阁的庶妹,以及伺候她们的丫鬟们,一群女人出门还真是不容易。
吴庸轻轻一笑,说:“以往你为她们奔波劳累,如今只是要她们过来吃顿饭,这也叫麻烦?”
吴庸不介意叶绫舞养着她的家人,必要时他也愿意出手相助,但是他以后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劳心劳力还换不来那些人的一点感恩,如果那些人还像叶绫舞未成亲以前只知压榨她,他不介意帮着自家娘子给那些人一点教训。
叶绫舞听了吴庸这样说,不由一怔,她看得到吴庸眼中满满的疼惜与怜爱,这让她心头发暖,似乎病症都减轻了许多。
她低头想了想,才抬头对他笑了笑,说:“夫君说的是。”
或许真的是她以往太迁就家人,所以她们都以为她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甚至最后还逼着她把父亲留下的绮绣阁卖掉。
大夫来得挺快的,发须皆白的老先生为叶绫舞诊脉之后,出来对吴庸低声说:“吴公子,说句实话,尊夫人身体状况不是太好,而且并非一日之因。她体型偏瘦,属于长期劳心劳神积劳成疾,加之昨夜可能受了点凉,长久积压的病症就一起爆发了,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尊夫人这身体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不能再受累了。”
吴庸认真地听着,面色严肃。
老先生看吴庸听进了自己的劝告,怜悯叶绫舞的同时,又为她感到欣慰,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要强丫头,看起来总算找到一个好归宿了。
老先生接着说:“而且,尊夫人还有点宫寒之症,如果不好好调养也不利于生养,趁此新婚的时机,吴公子就好好为她调养调养吧。”
吴庸点头“老先生开药方吧,以后我会遵照您的医嘱盯着她,不让她再把自己累着。”
老先生开了两张药方,说:“这第一个药方是治疗风寒的,早中晚各服一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最迟今夜就能退烧了,但是明日还要再服用一天。第三天开始换第二个药方,以调养为主,休养生息,同时也治疗宫寒之症。”
吴庸接过药方,又要安哲拿了诊金给老先生,并额外多给了十两银子,说:“以后麻烦老先生每月来给我家娘子诊一次平安脉,可好?”
老先生爽快应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