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还坐卧着一名身着鹅黄衫裙的秀丽女子;而坐在圆桌旁,正低眉敛目,沏着香茗,身着紫缎衫裙的女子则有着清丽脱俗的容貌。
澄花双手端着托盘,缓步踏入房内,瞧着房内三名各具特色的女子,每一位皆胜过前院的花娘。好在这里不准闲杂人等踏入,否则必会引起骚动。
“小姐,药来了。”澄花将药碗放在紫衫女子面前,同时还放了一碟白糖糕。
“嗯。”紫衫女子轻颔首,替自己斟了杯热茶,先是闻香,再轻啜了口热茶,却无视面前的汤药。
躺在软榻上的桃红身影忍不住轻笑出声,慵懒地侧身,一手托腮,笑望着紫衫女子。
“碧瑶,你就干脆一点,快将药给喝了吧,每回都要澄花哄着你喝。”
“太烫了。”孙碧瑶瞥了眼冒着热气的汤药一眼。
“噗哧!”坐卧床榻上的鹅黄身影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走下床榻,来到她身旁落坐,只手托腮,对着澄花笑道:
“相不相信等会你家小姐又会说药凉了不喝?”
孙碧瑶无奈地瞪了两位好友一眼。一个澄花已够她受了,这两人还要再故意搅和下去吗?
“我等会一定会喝。”孙碧瑶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话说回来,大师伯和师伯母怎么会同意你出梅谷呢?”
桃红衫女子名唤葛香兰,是这间群芳院负责人葛凤娇的宝贝女儿。
因三人的爹同拜天玄老人门下,算起来她们三人是师姊妹关系;而葛香兰口中的大师伯及师伯母指的正是孙碧瑶的爹娘。
“是我求大哥帮我说话,保证我会乖乖待在你这里不会惹事,等大哥事情处理好,再接我一起回梅谷。”
孙碧瑶叹了口气。爹娘和大哥对她看管极严,若非她一再哀求大哥,大哥心软替她向爹娘求情,否则她根本无法出来见好友。
“咱们的冰块大师兄的确很疼你这个妹妹。”鹅黄衫女子杜冰莹笑道
杜冰莹口中的冰块大师兄正是孙碧瑶的大哥孙浩庭,因为一张脸始终冰冷无表情,所以她和葛香兰私下老爱戏称他是冰块大师兄。
“对了,小姐。方才我在外头看到官府的悬赏告示,听说有个盗墓贼胆大包天,竟敢盗逍遥王未婚妻唐婉婉的墓。逍遥王十分震怒,除了悬赏缉拿盗墓贼之外,自己也亲自出马,打算抓到贼人后给予重惩。”
澄花站久累了,径自拉了张椅子坐下,十分自动地替自己斟了杯热茶,拈了块白糖糕吃起来,再顺手将孙碧瑶手中的茶杯抽走,将药碗推到她面前,以眼神示意她快喝。
孙碧瑶对这丫鬟的大胆欺主行为完全无话可说,因为这全是自己纵容出来的。
“盗墓贼?”葛香兰喃喃自语,秀眉微蹙,水眸一抬,瞧向正吃着白糖糕的杜冰莹。“澄花,那个盗墓贼可有偷走什么东西?”
“听说是一只镯子,是逍遥王和他未婚妻的订情信物。”澄花咬了口白糖糕,偏头想了下,回忆方才看到的告示。
“是只什么样的镯子?”葛香兰再问。
瞇眼看着杜冰莹从怀中拿出一只镯子,拉起身旁毫无防备的孙碧瑶左手,将镯子套了上去。
“好像是叫血玉古镯。”澄花陡然瞠目瞪着自家小姐手上的镯子。
“这是什么?”孙碧瑶纳闷地瞥了眼左手腕上的镯子,认命地端起汤药喝了口。
“血玉古镯啊!听说这镯子有灵性会认主人,我一直觉得很好奇,早就想欣赏一番了。”杜冰莹笑得十分灿烂,满意地看着戴在孙碧瑶手上的镯子。
霎时,房内三人瞠目结舌地瞪着血玉古镯,下一刻,孙碧瑶将口中的药喷出,好在坐在对座的澄花闪得快,才没被波及到。
三人同时朝笑得不知死活的杜冰莹大吼。“你说什么!”异口同声,狠狠地瞪向杜冰莹。
“冰莹,你是活腻了,竟敢去盗唐婉婉的墓?!”葛香兰跳了起来,冲到杜冰莹面前,一把拉起她,看到她还不知死活的灿笑模样,险些气疯。
“冰莹,你为何将镯子套进我手腕?”孙碧瑶脸色大变,一想到这是死人的陪葬物,吓得脸色发白。
“小姐,快把镯子拔下来!”澄花急急要帮她脱下镯子。
岂料,无论两人再如何使力,镯子就是拔不下来;孙碧瑶原本白皙的左手腕此时已是红通一片。
“我是想大家都试戴看看,感受一下这血玉古镯是不是真有灵性嘛!”杜冰莹自己试戴过,感觉并没什么异样,不过就是个镯子,才会想换人戴看看。
闻言,葛香兰倒抽一口气。听听这丫头说这什么话!正欲好好教训她一顿。
“你们快看!”杜冰莹蓦地惊呼出声,一把挥开葛香兰,拉高孙碧瑶的左手腕,手指向血玉古镯。“这镯子的颜色竟然悄悄在变!”
就见原本暗红色的血玉古镯颜色逐渐改变,变得通体血红。
“这镯子真的有灵性!”杜冰莹惊呼。传说中的血玉古镯通灵,会认主人,与它有缘的人一戴上,血玉古镯才会名副其实;若是未经镯子认可的主人,镯子的颜色就会变得暗红。
“现在怎么办?这镯子拔不下来!”孙碧瑶无心理会镯子色泽改变,只着急镯子拔不下来。
四人合力试了几次,仍是拔不下来,最后只好放弃,八只眼睛瞪着那只镯子,束手无策。
“那个碧瑶,你手上戴着这只镯子,千万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不然会出大事的。”杜冰莹歉疚地看了她一眼。原本只是闹着玩,才把镯子戴在她手上,没想到竟会拔不下来。
“冰莹,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为何会想去盗这只血玉古镯?难道你不知道得罪逍遥王下场会很惨吗?”
葛香兰脸色凝重,瞪着身旁的惯贼。她什么人不好偷,怎会动到冒犯逍遥王的念头,根本存心找死。